顺着原因果的线追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施下符文咒语、让人在吐露关键字眼时直接致死的异能者被一片茫茫的白雾遮住了，直接阻断了袍的探知。…这情况就跟他试图探知五起案子背后犯人时遇到的白雾相同。能阻断现在的他的探知的东西不多，但最起码也得是破格型的异能。这一发现令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不过他虽然没看到幕后真凶，但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就比如说，幕后真凶的所在地是鬼市诺克沙德。“鬼市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或者说…“黑色的城邦意识体冷笑了声，“你们是没有意识体帮忙扶着，就要走歪的小婴儿吗？”杜邦不受控地抖了一下。他惊惧地看着面前的青年，整个人冷得打颤。“如果我刚才没听错，那这个人的异能其实是「因果律]？他不是空间系异能者？！′

杜邦呼吸有些不畅，因果律……这怎么可能，这么宽泛、光听名字就知道破格了的异能，怎么可能会被正常人所拥有？'“这简直…这简直就像是华胥仙山意识体的异能[三重门]一样！'“该不会…该不会！！'

杜邦瞳孔剧烈收缩。

但维斯却一个眼神都没分他，而是俯视着谢立丹，冷声道：“接着把话说完，组织的目的、以及『帝青』的真名。”是了。

让维斯救下谢立丹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一一那就是谢立丹该说的情报还没说完。

他盯着人，一字一顿地道：“因果已经转移，你不会死。所以，说。”此刻的维斯并不在乎异能的暴露，更不在乎眼前这两个人是否会因为这明显破格的异能而猜到袍的身份。

对袍而言，猜到也好，没猜到也罢，其实都无所谓。反正，这两个人已经是死人了。

而死人，向来都不会说话的。

他冷冷地看着人，等待着脚下人的回答。

而谢立丹的反应，显然尤其的微妙一-只见他的脸上忽地扯出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声音竞意外的有力，“好的！我说，我全部都说！！”他直接忽视了还在不断出血的腹部，声音高亢，“『帝青』，其实就是已经死去的天道！组织一直在追求的目标是『复活天道』！！”谢立丹每吐出一个字眼，腹部的刀口划痕就更重几分，血液也不断地流出。但他并不在乎，甚至语气愈加高昂、兴奋。“我原本也是为了复活天道才加入的这个组织，但我现在不想了！！”谢立丹极其狂热地盯着维斯，呼吸颤抖，语句混乱，“有您，您确实存在，所以不需要天道。”

杜邦能看出的事，他当然也能看出来。以及，谢立丹已比杜邦更确信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和组织的其他人不同，他并非是因为向往天道时代才渴望复活天道，而是因为[维森索斯没有城邦意识体」、[维森索斯和其他城邦不一样」、[维森索被抛弃的城邦」，所以才想要复活天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在意识到维斯的存在后，他先前的所有理由与信念都在顷刻间彻底瓦解。

[维森索斯是有意识体的、他们没有被抛下、意识体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谢立丹对此感到满足，并且，甘愿对池俯首称臣。但很可惜，维斯并不需要他的投诚'。

“复活……天道？"维斯喃喃，继而忍不住笑出了声。袍感觉整个人都被荒谬所包裹，浑身上下由内至外地感到可笑。

“想要的是你们，不想要的也是你们。“他抬手掩面，指尖的血色在脸颊晕开，“真是贪婪啊，真是可笑啊。”

“一一贪得无厌的人类。”

黑色的城邦意志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道：“所以，被抓走的孩子们、噬魂电话案中被勾走′灵魂′的受害人们，其实都被拿去做复活天道的实验品了？“应该吧？"谢立丹有点不确定，下意识看向了杜邦。而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本还很倔强的同僚此刻却像是自暴自弃一般，非常诚实地点了头。“哈。“维斯又笑了声，“那地下空洞案呢？是为了藏匿实验室？还是藏匿孩子们？或者说藏匿你们这些败类？”

杜邦低下头，不敢硬碰硬，“……都有。”“最先发生的馆藏失窃案是为了后续这五起案子做准备吧？”“………是的。”

“连环爆炸案的原定计划是撤离维森索斯？”…是。”

“是114号藏品天启残页让你们改变的原连环爆炸计划吗？”“是的。”

“最后一个问题。"维斯道，“失踪的孩子们和那些'灵魂'被你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他之前就搜寻过维森索斯全域，结果是根本没找到。在读取过城邦记忆后，袍发现，失踪的孩子们最终都在冬临港与格里湾的城界线上的满是雾气的地下空洞中消失了。

作为维森索斯的意识体，维斯生来就能感知并追踪他的子民。这是每个意识体都拥有的能力。

也是因此，袍才非常确定，孩子们是突然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而非被转移到雾海世界的其他角落里去。

换言之…孩子们大概率是到了一个具有独立性质的空间里。根据目前所获得的情报，维斯个人的猜测是一一“他们在133号藏品「兰塔童话」里，对不对？”杜邦脸瞬间就白了，同时头低得更低了，……是、是的，您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