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忧叹了口气,“三天了,他也没个信儿,不是说给到了来个信嘛…”
自从上次赏花宴,郁川被庆安帝排出去办事已经过去三天了。
贤亲王撇他一眼:“就人家那一身武艺,还能什么事儿啊?再者说,三日从邺州到京都这也到不了啊,你有空操心他,你不如操心操心你爹…”
晏忧:“你咋了。”
贤亲王:“我最近总觉得腿脚有些隐隐作痛…”
晏忧想了想:“忘了跟你说了,我今早你那个红红的鸟炖来吃了,锅里还剩半腿呢,你去看看。”
下一刻,他爹被吓脸色煞白,边喊着那鸟的名字边往口去,不过刚迈出去几步,他又顿住了:“…你是不是又唬我?”
“您腿脚这不是挺利索的吗?”
晏忧掏了掏耳朵,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哦,忘记和你说了,下月郁川不是就要回边塞了吗,我打算跟他一道。”
这事儿本来早就该告诉他的他前面两天给忘了,不过现在说也不迟。
“什么?!!你说什么?!”贤亲王连鸟都不逗了,“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去边塞??!”
“是啊…”晏忧躺在太师椅上晃晃悠悠的,对他爹一惊一乍的样子不是很理解,“对啊,我答应跟他去边塞啊,你怎么了?你不是天天都说我在你眼前晃,你烦得很嘛?我走了,不是朕给你留个清静?”
贤亲王:“郁川让你去的?”
晏忧:“不是,我自己提出的。”
贤亲王:“那你大姐知道此事吗?”
晏忧:“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贤亲王有心想说什么,他也知道晏忧根本不怕自己,于是能再一次晏忧的大姐搬出来。
“你大姐绝不会同意的,边塞那样偏远,那样苦寒,你受得住那样的苦?你去定待不了两天,就要哭着喊着要回来了…”
如是前尚未经历一切的晏忧,多半会像贤亲王说的那样,肯定待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喊着回来。
不一样了,晏忧重活一回了,他前连流放的苦都吃了,这有什么不能吃的?
“大姐会同意的。”
晏忧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拿着扇子开始扇风。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再过些日,旁边都得放些冰块纳凉了,“吃一点苦比起丢性命,这不算什么。”
贤亲王感觉到了晏忧里有:“这什么意思?”
晏忧轻声开口:“京中快要变天了。”
*
晏忧又被召入宫中了。
明明前几天才见过,今天再见,不知是不是晏忧看错了,他总觉得庆安帝精神头没前好了。
前他从未认真观察过,现在来看,他周边确实放了一些讲术法的书。
虽然底下那些臣子跪拜庆安帝,口中都会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实际上没有哪个人可活到一万岁。
“忧今日有些沉闷,可是有谁惹你不快了?”庆安帝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而也是那一旁的打扇的宫侍就扇慢了那么一下,见高座上的君主一个眼神,那位宫侍便被拖下去了。
晏忧暼了一眼,叹了口气,那候的他心情沉重的连桌前的点心都没什么心思吃了。
“皇伯父,我想去边塞…”
*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这个了。
前提过一次,被庆安帝为他说着玩逗逗趣的,并没当真,反而笑他总想一出是一出,就这么轻飘飘掀过了。
现在听晏忧又郑重其事的提了第二遍,庆安帝这才认真思索起来:“为何?那边可苦得很…”
晏忧从桌前起身,自己在殿前走来走去,这是他一贯焦虑的表现:
“我不怕苦,我觉得可惜,我从未见过接天连地的碧绿草原,也未见过漫天沙漠,我自小生长在京都,我所见就这么大,都看腻了。我还没出去的地方呢…嗯,那句怎么说来着,嗯…我忘了,反正我就想去…”
庆安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凝视着一旁的熏香,沉默良久。
晏忧几步上前,极为大胆的走到了庆安帝身边,就像小候问他讨赏那样,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你就允我去吧,皇伯父,好不好,你最疼我了…”
晏忧长大了,他的眼睛依旧和小候一样,清澈见底。
庆安帝最还是答应了,不过他估计为晏忧是一兴起,特意嘱咐道:“若是吃不惯那边的苦,就差人送信来……知道吗?”
晏忧赶紧点头,抢过一旁宫侍的扇子,主动为庆安帝扇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