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主坞堡。“
林羽捡起块焦黑木料,断面还留着清晰的榫卯结构。他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几何图形:“若在此处加建角楼,以悬楼衔接各望台...“老丈浑浊的眼睛越瞪越大:“郎君竟通墨家机关术?”
酉时,地窖暗格
林羽用玉蝶映着天光,青铜匣上的阴阳鱼锁终于转动。当霉味混着竹香涌出时,众人看见三卷以油布包裹的典籍——正是失传的《陈相注九章》,其中夹着半片泛黄的机关图谱。
老丈颤抖着捧起竹简:“当年陈寔公任太丘长,奉命校雠兰台藏书...“他指向简末朱砂印鉴,赫然是“熹平石经校订“的隶书款识。荀采突然轻呼,她深衣内衬上褪色的纹路,竟与竹简防伪水印完全吻合。
从地喾上来后,林羽带着老汉来到了坞堡遗址处。
“郎君请看。”老丈用枣木杖敲击三处暗桩,夯土层中突然弹出青铜卡榫。随着机括转动声,东侧竹林轰然开裂,露出埋藏二十年的秘密:整片竹海竟是人工移植,每根竹节中都灌着桐油浸泡的硬木料。
荀采抱来最后一把篾条时,夕阳正映在林羽手中的《九章算术》残页上。
这些天他们发现,陈氏坞堡本就是按照墨经中的“备城门“之法建造——现存墙体实为当年三十丈望楼的基座,每块夯土都预埋着可拼接的隼卯结构。
“所以根本不用新建。“林羽将改良图纸铺在青石上,“只要启动当年的升降悬楼,配合这些...“他指向竹林里取出的两千根标准件木料,“墨家早就实现了预制构件。“
五日后,当老汉拉动最后一道滑车索。尘封二十年的齿轮组咬合转动,七丈高的悬楼从夯土基座中拔地而起,月光下可见每层望台都配有可收放的青铜望山仪。而林羽站在坞堡墙边,看着老汉背后的鞭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