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邑主。”
阿葵起身,摸上了藏在腰间的匕首。
淑姜淡然道,“她没恶意……,就请小怜姑娘和彤傅母一起进来吧。”
门被推开,阿彤闪身而入,又关上了门,“邑主好耳力,小怜就不进来了。”
温暖灯火下,阿彤看着淑姜怀里的大姬道,“邑主到底是头一胎,没什么经验,我看孩子额上起了青筋,应是惊吓过度,光是安抚可不行。”
淑姜低头看去,果见大姬额上一块指甲大小的青淤,仿佛被人掐了般,她明白阿彤没有恶意,于是将大姬递了过去,阿葵则紧张地咽了下,瞪大眼看着阿彤……
才离开淑姜的怀抱,大姬就哭闹起来,阿彤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摩娑着大姬的经络,大姬渐渐安静下来,阿彤又将大姬放在淑姜身边,继续摩娑大姬的其它经络,很快,大姬额上那小块青淤便退了去。
“这不是巫方?”
“自然不是,孩子太小,用巫方不好掌握火候,反是会害了他们。再者,若都由巫者来看顾,哪里去寻那么多傅母,你说是不是?”阿彤笑着碰了碰大姬发皱的小脸,大姬在梦里嘟囔了声,面上露出惬意的微笑。
“彤傅母前来所为何事?”
“代表我王卖邑主一个人情。”
阿葵警惕道,“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早安排好的?”
阿彤坦然道,“大莱不会搞这些下作事,却也没有理由施以援手,我们不过是静观其变罢了。”
“阿葵,你且去门口守着。”
阿葵看了眼阿彤,道了声“唯邑主命”,退了出去。
“还请彤傅母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邑主宽心,这一切无人谋划,皆是自食其果罢了。当初费来为陷害邑主命人杀了费邑正,用的就是玄铁锥,溯洄时,杨戬趁机偷换玄铁锥以报亲仇,被噬魂之人便成了费来。其后,薄姑盈又不听劝告,为人利用,最终落得眼下这般局面。”
“彤傅母的意思是……”淑姜暗暗心惊,“盈邑宗怀胎,是为解费侯所中之术?”
“正是,另则,邑主有没有想过,为何空桑的活谤木能存活至今?上古活谤木依灵气而存,如今的空桑可没那般浓郁的灵气……”
淑姜不由直了下身子,有些不敢置信道,“莫非是……鬼术!”
“没错,当初武乙大王和巫者争斗之一便是鬼术,没有灵气,就用鬼气,从牺牲到人牲,越发无所不用其极,故而武乙大王才决心废除鬼术,禁止人牲。”
淑姜微微摇头,不敢置信,上古万民敬仰的少昊氏,竟是用人牲来保住活谤木,也难怪阿娘想要……
不知淑姜的心思,阿彤冷笑着继续道,“所谓奸邪伏罪,说到底是被强大的鬼气所压,非是感化,这活谤木早不是上古的活谤木了。”
淑姜略略回神道,“这样一来……费侯身上的噬魂确实很难解除……,可他们这样利用盈邑宗,就不怕佳邑宗察觉吗?”
“青阳夫人自不会动手,邑主别忘了,负责出面治疗费侯的是月妫。”
月妫!
又是月妫!
这一次,淑姜是彻底愤怒了,月妫也曾失去过孩子,更失去过母亲,她怎么能够……!
“说起这名月巫正,到是八面玲珑,据说她在周国时,曾有意接近周国公子鲜,结果被公子鲜拒绝,于是她又想法子调回朝歌,然后借着青都宗与涂山神女的矛盾,成为了涂山神女的左膀右臂,还借涂山神女拉拢费师长之际,搭上了费国……”,阿彤说着摇了摇头,“太会算计,就怕有一天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忽地一阵亮光,将屋内照成一片紫色,阿彤伸手抱起大姬,片刻的功夫,轰然一阵惊天雷响,伴随着薄姑盈的惨叫。
而大姬只在阿彤怀里不满地嘟囔了几声,动了动手脚,又安然睡去。
雷鸣一声又一声,似巨神挥鞭抽打大地,教人心惊胆裂。
同淑姜静静对视了片刻,阿彤缓缓道,“邑主,该拿主意了,若要阿彤出手,还请邑主不要食言,于仲秋上蓬莱峰为我大莱献舞一曲。”
大雨倾盆而下,屋外突然传来哭喊声,“邑主,苏大巫不让我来,可是盈邑宗流了好多血,我怕……我怕苏大巫要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