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媚己的建议,淑姜点点头,心里却已认定了是蔡小巫所为。
知道淑姜沉不住气,媚己在屋里找了几遍后又道,“阿淑,你屋里再看一下,我出去找。”
媚己说着提灯出了门,淑姜明白,媚己留自己在屋里,是希望自己冷静。
冷静了片刻,淑姜忽而想到,这或许是陷阱,或许小巫们故意藏起了钱袋,等着她冒冒失失去告状后,再把钱袋露出来,造成诬告的假象。
明白了媚己的苦心,淑姜越发坐不住,她起身出了屋子,只见媚己在夜中闭眼行气,神色安然地感应着整个水云院。
看着媚己的样子,淑姜才起来的情绪,再度落了下去,可就在此时,暗中突然飞起石子砸向媚己,淑姜一催行气铭,反手一控,将石子狠狠砸进了某扇窗户。
事出突然,窗户后的小巫没防备,当下惨呼一声。
媚己吃了一惊,转头看去,淑姜则冷声道,“做了贼还要伤人,有些人就是这样当巫者的吗?”
被砸的小巫正是蔡小巫,为淑姜言语所激,蔡小巫捂着额头冲了出来,她也不冲着淑姜来,直接撞向媚己。
淑姜见状,飞身上前一把揪住蔡小巫,蔡小巫也不甘示弱,回手抓向淑姜的脸,媚己在旁想要分开两人,偏是无从下手。
不大会儿,其他小巫也纷纷走了出来,向三人靠拢……
“反了天了你们!”一声厉喝从外院传来,蔡大巫急匆匆走了进来。
小巫们脚步一顿,随即向月妫靠拢,淑姜和蔡小巫还扭打在一起,媚己试图上前拉开两人,冷不防蔡小巫突然抬脚踹向媚己,淑姜趁势架住了蔡小巫的腿,用力一推,蔡小巫一个不稳摔了下去,却死命拽住淑姜,将她一同拉下。
蔡大巫气得脸都歪了,对手下其他大巫道,“还不快把她们分开!”
就在大巫们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时,一阵极亮的光自院门外传来,众人不由避开视线。
再定神,只见六名巫僮掌灯鱼贯而入,两两对立,照出一条光华闪闪的甬道来。
一名素衣女子,同露祁缓缓就着灯光走了进来,露祁走在这女子稍后方,头微垂,神情恭敬。
这名素衣女子,除了腰间所配行气铭,以及耳垂上一对素珠,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饰品,她身上层叠的绢衣,自外向内,由浅而深,使得她整个人,随之层层收敛起来,白净秀气的面庞也不觉多了几分威仪。
素衣女子正是涂山神女,冰姚。
冰姚、露祁身后,跟着的两名绿衣鹅裙小巫,是青姚和楚妘,另有两名容颜俊秀的少年侍者,向两旁分开,垂手侍立。
水云院内一时满满当当,只涂山神女和露祁身边留了一大片空隙。
“蔡大巫,怎么回事?”开口的是露祁,口气依旧平平淡淡,好似只是询问例常事务。
蔡大巫却忍不住擦了擦额汗道,“邑宗大人,知道神女大人要来水云院,我也是刚刚赶来……”
蔡大巫说着往身后看了看,蔡小巫立时喊道,“大人,是淑姜小巫——”
“住口!”蔡大巫恶狠狠地瞪向蔡小巫,当机立断一指媚己,“媚己小巫,你来说。”
要说这蔡大巫还真会挑人,这些小巫中,无论是让淑姜说,还是让蔡小巫说,都难免各执一词,甚至有所冲撞,让媚己来说,最是妥帖。
在场众人,除却涂山神女,目光皆齐刷刷看向媚己,那些目光中,有威胁,有暗示,有担忧。
媚己的目光则在淑姜面上略略停留了下,回应了淑姜的担忧后,媚己向蔡大巫、露祁、涂山神女行礼,说起了缘由。
说到钱袋失踪时,媚己也不敢肯定是谁偷的,只得道,“我和淑姜小巫回来后,收拾了屋子,发现钱袋不见了,便出来找,恰巧有个石子砸向我,淑姜小巫替我挡了回去,发觉是蔡小巫所扔后,便起了冲突。”
媚己交待完后,整个水云院一阵沉默。
见没人说话,蔡大巫只好硬着头皮向露祁低声道,“邑宗大人……,你看如何处置?”
露祁看向涂山神女,涂山神女表情淡然,看不出情绪,露祁只好收回视线道,“闹归闹,东西失窃可不是小事。”
露祁这话说了等于白说,蔡大巫眉头垮了下来,只能再问,“邑宗大人,你看……,是不是封锁水云院,彻查一番?”
露祁脸上起了为难的表情,又看向涂山神女。
涂山神女到是沉得住气,依旧一言不发,目光偶尔扫视一下,那些素来吵闹的小巫,竟无人敢说话。
淑姜见状,自认问心无愧,向着蔡大巫行礼道,“启禀大人,来我们屋里的人,抹去了踪迹,怕是不好查。”
蔡大巫怒道,“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怎么没有?”蔡大巫话音刚落,涂山神女便微笑着开了口,“毕竟这位淑姜小巫是苦主,总要听她说说吧?”
涂山神女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亲切动听,这也给其他人壮了胆,蔡小巫连忙跟着道,“神女大人,这个淑姜小巫说谎成性,又仗着与殿下公子们交好,在水云院里无法无天,这事,说不准是她监守自盗,趁机寻大家伙的茬儿。”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