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去也属正常。
然而,这样的流言中伤,自也无从告起,只能由着他人去说,好在还有媚己劝慰,“再过三日就是春祓禊,等春祓禊结束,大家就要开始准备秋祓禊了,到时就会淡了的。”
淑姜本觉得媚己这话说的在理,只是很快,两人就知道想错了。
这一日回房,两人打开柜门,又是一团绵絮飘出。
这一次,绵絮不止是被人扯出,还弄了个稀碎。不仅绵絮是稀碎的,被褥外罩皆成了碎布条,而破坏者的气息自是全被抹去了。
淑姜气得发抖,掏出怀里的钱袋往地上一扔,媚己连忙上前按住她道,“阿淑,冷静,我们去同蔡大巫说吧。”
这一次,媚己也知道,再忍下去,是无法了事了。
见淑姜略略平复下来,媚己俯身要去捡钱袋,却被淑姜一把拖住,随后,淑姜伸脚将钱袋踢到一旁,未了,淑姜还不解恨,冲上前去,又踩了两脚,把钱袋踢去角落后才道,“媚姐姐,我们走!”
走出水云院,迎面吹了几许风,淑姜渐渐冷静下来,“媚姐姐,我本来想在春祓禊那天,把钱还给公子的,眼下,我看也不要等了,明天下午我再告个假,去一趟辟雍。”
媚己摇头,“你就不怕她们说你,是去问你家公子要钱?”
“让她们说去,我……我自己还掉就行。”
“阿淑,既然都这样了,何妨等到春祓禊,现在咱们怎么做都是错的,告假反是多事。”
说话间,两人已是寻到了蔡大巫,媚己捏了下淑姜的手,示意她别说话,随即向蔡大巫行礼道,“大人,我们的被褥被人无故毁去,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蔡大巫闻言皱眉,神情有些不耐,“可抓到人?”
淑姜一愣,媚己低头道,“没有,只是被褥全毁了,成了碎絮碎布,无法修补。”
蔡大巫抿嘴,从鼻子里重重出了下气道,“之前呢,我该罚的也罚过了,你们自己也要注意点,尤其是淑姜小巫,不要和辟雍的公子殿下来往太密切了,事情过了头,我便是想压也压不住。”
听得蔡大巫这般说辞,淑姜彻底噎住了,她本以为这只是小巫之间嚼舌根,没曾想竟会影响到蔡大巫的看法。
怕淑姜说出气话,媚己连忙解释道,“大人,淑姜小巫并没有惹事,也没去过辟雍,之前住邑舍,也只是为了筮卜,这件事邑宗大人知道的。”
听了这话,蔡大巫更是不悦,“那你们去找邑宗大人吧。”
“大人,这件事,应该由你向邑宗大人转达吧?”淑姜终是忍无可忍。
“淑姜小巫,你这是在教我做事?”蔡大巫本就不耐,这下被激起了脾气,语气和神情彻底硬了起来。
怕是闹僵,媚己跨了半步,半个身子遮住淑姜,向蔡大巫施礼恭敬道,“大人,请息怒,淑姜小巫只是一时情急,我们本是想来讨两床被褥,但只怕下次又被人毁了去……”
见媚己服软,蔡大巫口气缓了几分,“眼下天色不早了,你们就先抱两床被褥回去,这事我知道了。”
淑姜还想说什么,却被媚己绕到身后的手扯了扯,淑姜只好低头行礼,媚己也连声向蔡大巫道谢。
蔡大巫微微翻了个白眼,吩咐一名小巫带着两人去领被褥。
抱着两床被褥回去时,淑姜远远看到一队人,灯火通明地走了过去。最前面的两人正是露祁和涂山神女,在她们身后的则是青姚和楚妘。
淑姜顿住了脚步,有种想要过去的冲动,边上媚己早已微微侧过身,拦着淑姜的去路道,“回去吧,明天再说。”
淑姜只好忍下气,鼓着腮帮子,转身走向水云院,临到外院时,媚己轻笑道,“好了,别气了,蔡大巫这人,虽然性子急了些,但不会不管事的,否则也不会派她来水云院了,之前她罚阿蔡你也看到了,想必明日会找她谈的。”
淑姜摇头,“一个蔡小巫有什么用,她背后也是有人指使的,回头再换一个来闹,这不没完没了?”
“你是说阿月吧?阿月既不出头,就说明不过小闹一阵,她这个人,让她占点上风,也就没什么了,毕竟神女大人也在社庙,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凭什么让她占上风?”
“阿淑想占上风?”
“我才没兴趣,我就是不想她来烦我们。”
“那就是了,不如遂她意。”
“她要得寸进尺怎么办?”
说话间,已进了外院,媚己凑近淑姜轻声道,“回屋再说。”
到了屋子,掌上灯,看着散了满屋的绵絮,淑姜咬了下牙,“她们又进来过了!”
媚己叹了口气,“应该只是来探探,顺带示威,先收拾吧。”
淑姜闷着气,埋头收拾起来,收拾到角落时,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待清出一角后,才反应过来,“公子的钱袋……,好像不见了!”
媚己立时也停了下来,变了脸色,“不会吧……,我们还是先找找,看看是不是被她们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