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不过片刻，国印长老布下的结界突然破碎。有种不可捕捉的力量，凝结了结界，并给予破印一击。

“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还能体会到重获新生的滋味。”

“当真是不大好受。”

国印长老对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在意。她笑意依旧，接下来的一番话，像是一位老者的自言自语。

“小姬姒，你天赋异禀，身外之物自是困不住你，能困住你的，永远是你的心。先恢复你对姬辞的记忆，再恢复你对她的感情，如此截然不同的感觉，是为了让你明白，情之一字是何等分量。”

“境可随心变，情却很难随心转动。不受控制，不可避免。现下你当如何回答，你此时的心意。”

姬姒没想到仅仅须臾之间，竟能体会到国印长老所说的个中滋味。

这题目实质上，已不仅是在考验姬姒的意志是否坚定，更是在问姬姒如何看待姬辞对她的所作所为。全族覆灭，只有她因万象离火而幸存。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一时间，审判堂闻针可落。周遭的灯光明亮极了，屋顶与地板的水晶砖皆被添上一抹圣洁的光辉。如此景致，并不像在进行一场锥心刺骨的审判，而像在接受治愈灵魂的洗礼。

无人料到姬姒会在这个情况下，恢复了姬家覆灭的记忆。

四位家主皆面色凝重，他们也曾是制衡外域的「受害者」，何尝不懂得，那恨意滋生却无从恨起的无可奈何。每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只能叹息一句：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