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的院子了。”
他面上带出几分遗憾,“那你以后还是少去那边吧。”可惜了,他还怕她一个人在家待着会无聊,没事可以去棠华苑逗逗猫呢。燕宜摇头,“没关系的,母亲答应教我管家,还要给我布置一间干净房间呢。”
裴景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他们才成亲几天,夫人就要放手管家权了吗?他状似不经意地看向沈令月,“弟妹也要跟着一起吗?”沈令月摇头,拒绝三连,“我不想,我不要,我不会。”她把燕宜往裴景翊身边推了一把,笑道:“以后这个家还要交给大哥和大嫂管呢,我和夫君就做两条白吃白喝的咸鱼好了,大哥应该不会嫌弃我们吧?”昨晚裴景淮跟她摊牌的时候她就想好了。
他不想跟大哥争爵位,她更不想跟燕宜争什么管家权啊。有些话越早说开了越好,她和裴景淮就美美躺平,啃完爹娘啃哥嫂。完美!
“……这话说的。”
裴景翊不由失笑,目光看她更温和几分,“弟妹放心,家里不会让你们少吃少喝的。”
“嗯嗯,大哥说话算话哦,那我先回去啦,明天见!”沈令月冲二人挥挥手,活力满满地走了。
裴景翊望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眸中几分深思。他偏过头低声问燕宜,“你觉得她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难道沈令月真的完全放弃争夺侯府管家权了?这后宅的权力,可是每个女人都趋之若鹜的。就连住在侯府的小姑裴玉珍,早些年还蠢蠢欲动,向祖母进言,要和夫人一块管家。
当然祖母这话只开了个头,就被父亲撅回去了。“……哪有妹妹给哥嫂管家的道理?她若是觉得在侯府住得不舒坦不自在,那我出钱给她置座宅子,让她和两个女儿分出去单过。”裴玉珍自然不肯,她不是没钱买宅子,但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外面,她就只是个七品县令的遗孀。
可若是留在侯府,她就是昌宁侯的亲妹妹。能结交的人脉,出席的场合都不可同日而语。
管家之事便就此作罢。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裴景翊很难相信沈令月会如此轻易地放手。然而燕宜听到他的问话,神情却骤然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弯眉蹙起,发红的眼眶仿佛带上几分生气的质问:“她说不管家就是不想管,用不着撒谎骗人。”
裴景翊对上她冷淡的目光,一时竞有些语滞,张了张口:“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有。”
燕宜罕见地动了真气,整个人像是进入了戒备状态,像只炸毛迎敌的猫。“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和她会斗个不可开交?你们不懂,有些东西比爵位,比管家,比那些虚名都重要得多。”
今天是小月亮非要把管家权塞到她手里。
假如有一天她又想管了,那燕宜也会毫不犹豫交给她。她们俩从来都是一起的,才不会被这些小事破坏那么多年的感情。裴景翊轻轻叹气,后退了半步。
“夫人息怒,是我用词不当,不该怀疑你们之间的…情分。”这个词说出来他都觉得奇怪。
但是想起那天沈令月守在燕宜床边的模样,又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他言辞恳切地向燕宜道了歉。
燕宜后知后觉过来,自己刚才表现是有点激动,甚至还冲裴景翊吼了。她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夫君自去忙吧,我先回房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进了屋。
裴景翊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叫来院里的管事大丫鬟司香。“去打听一下,夫人和二少夫人从棠华苑回来时,还发生了什么没有。”他总觉得燕宜这股气不像是冲他一个人来的。裴景翊想知道自己是替谁背了锅。
入夜,燕宜铺好枕头被子,正要上床休息。笃笃。
有人敲门。
她走过去开门,惊讶了一下,“夫君,你…有什么事吗?”裴景翊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他目光清澄,“夫人,可以让我进去说话吗?”“…当然,这是你的房间。”
燕宜把门拉开,请他进来。
裴景翊走进来,在圆桌旁停住,神色踌躇,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燕宜白天刚冲他小发雷霆了下,俩人一下午都没碰面,如今他大晚上突然过来,让她不免有些尴尬。
清清嗓子,燕宜先开口:“夫君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如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确实是有件为难事。”
裴景翊给台阶就下,微微蹙眉作苦恼状。
“夫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不过才分房睡了两天,府里上下就已经传遍了。”
他抬起头,充满歉意地看着她:“虽然我说过此事我会解决,但我的确低估了流言的威力……毕竞我也是第一次成亲娶妻,没什么经验,夫人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燕宜点头。
确实如此。别看昌宁侯府面积广阔,但架不住奴仆众多,他们在府中娶妻生子,盘踞多年,早已拉起一张人情世故的关系大网。她和裴景翊又都不是那种擅长约束管理下人的,再说府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主子,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津津乐道,四处传播。成亲没几天就分房睡,这在其他人眼中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