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5(1 / 3)

【任务目标黑化值下降20,当前黑化值80,请宿主再接再厉。】

播报完任务进度,系统按照惯例开始帮裴安夏检查各项身体数据,发现她颈部有几道深红色的指印,它不由询问道:【宿主,需要我替你屏蔽痛觉吗?】

【不用了。】

裴安夏下意识摸向脖子,那块被荆肖嘉掐过的皮肤此刻还隐隐作痛着,可她却感到无比的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

天知道,荆肖嘉刚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若非她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求得他心底那点为数不多的怜惜,她这条小命恐怕当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系统见她拒绝得果断,也不再强求,转而说起别的。

【宿主,虽说你这套装病的法子确实有用,但后面的80点黑化值,总不能都用相同的方式消除吧?】

【那自然是不能够的。】尽管荆肖嘉的黑化值看似下降了很多,但这却是裴安夏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交换而来的,谁也不敢保证,她下次还能否这般幸运。

更何况,同样的招数反覆使用多次,人总会渐渐麻木的,到了那时候,再想撬动荆肖嘉这块铁板,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裴安夏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面上仍维持着镇定,【不过,谁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就等着看吧,我还留有后手呢。】

……

与此同时,荆肖嘉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宫道上。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很多事情不能深究,一旦深究,便会牵扯出许多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嘲讽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会对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心软,简直是荒唐至极。

高庆跟了他这么些年,是个极有眼色的,眼瞧着他神色变幻莫测,自是不难看出他内心纠结。

“督主,”高庆试探着开口问道:“要不……属下去将太医院的江院判请过来替小主看诊吧?江院判医术高超,最擅长处理各种疑难杂症,就连太后娘娘的玉体,平时也都是江院判在悉心照看着。想来若是江院判出手,定能让裴小主药到病除。”

荆肖嘉眼锋凌厉地扫过去,声音中隐含薄怒,“你如今真是越发大胆了。”

高庆被他目光中那股幽冷的气息给震慑,知道他素来不喜旁人随意揣度他的心思,急忙低下头告罪,“属下知错,请督主息怒。”

荆肖嘉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在前头。高庆却忍不住回头,朝着柔福宫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

督主如今的心思,是越发叫人琢磨不透了。

若说他惦记着那位裴选侍吧,偏偏屡次三番地刁难于对方,但若说督主对她没有半分在意,又何苦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夜闯妃嫔寝宫。

高庆猜不透他的想法,但却本能地觉得,如果那位裴选侍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高庆脑袋飞快地盘算着,决定等会儿差人挑些上好的药材补品送过去,谨慎一点总归是错不了的。

思索间,已经回到了位于东华门外的东厂衙门。

荆肖嘉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习惯性出言摒退左右,“都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话刚出口,他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明儿一早,你亲自去请江院判到柔福宫给裴选侍看诊。年关刚过没多久,别真叫人病死了,晦气。”

高庆躬身应是,面上虽无甚波澜,心中却是重新掂量起了裴安夏的份量。原本打算送几根寻常山蔘过去应付了事的,眼下也改变了主意,准备把压箱底的百年人蔘取出来命人送去。

荆肖嘉吩咐完,挥挥手示意其退下,自己则转身进了寝室。

刚合衣躺下,荆肖嘉便感到困意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这对他来说是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仔细想想,自打重生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到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便好不容易进入梦乡,也会瞬间被噩梦惊醒。

梦里,裴安夏的身影反覆出现,她红唇潋灧,像是开得极盛的芍药,引着人去采撷,偏偏一张口,言语却似淬了毒一样。

“你说你爱我,爱到什么程度呢?爱到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荆肖嘉好几次奋力想要反抗,可却都只是徒劳的挣扎。毕竟噩梦之所以为噩梦,就是因为身处其中者,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恐惧的一切,不断发生在面前,却无法改变事情的走向。

荆肖嘉原以为这次也不例外,谁知今晚的梦境却与以往都不相同。

那时他还只是偌大深宫之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杂役太监,每天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便有数不清的活计等着他去做。

少年荆肖嘉不怕吃苦,认命地用那尚显单薄的肩膀扛起一担子水,灌满水的水桶摇摇晃晃,不小心洒出些许,溅湿了他的衣襟与后背。

他艰难地迈着步伐,未曾注意身后动静,也就没有发现裴安夏正躲在宫墙的拐角处,小心翼翼地藏匿起身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荆肖嘉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浆洗得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