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微妙的笑容。
她欲言又止,最后说:“门票。”
章仪梵解释道:"阿聿那里的门票。”
姜嘉茉不解起意,怔忪地重复道:“门票?”她咬住嘴唇,捏着裙摆,漫无边际地回忆道:“什么门票呀。”“我和裴衔羽是青梅竹马,阿聿是我看着长大的。”章仪梵语气很轻,优雅极了,像编织一首诗:“你知道他最喜欢红色吧,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看,你今天就穿着他最喜欢的颜色。”章仪梵探出白臂,帮姜嘉茉拢好黑长发:“很旖旎,很美。”“她们都说你是祸水,你就当成酸涩的夸耀好了。”姜嘉茉笑了笑。
她肩膀上散落的黑发,掠过裴京聿在她皮肤上留下的咬痕。姜嘉茉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没关系,姐姐,事业上的成就,我压得过在座任何人。”
她的声音大了一点,昭彰似的:“私底下,我就喜欢以色侍人。谁管得着?”
姜嘉茉咬字高傲又超然:“我很享受充满怨恨和嫉妒的眼神。”她笑起来,有逾越理性的端庄和诡谲:“你们压不垮我,只能滋养我。”姜嘉茉是明星,镁光灯下光彩照人。
她比在座的家室煊赫的大小姐们,都更懂得如何摄人魂魄。这些姑娘们日夜浸在美容院,打新研发的针,用最先进的技术保养,甚至比不过她的素颜。
她能被这么多男人当成白月光爱着。
是有几分独树一帜的魅力。
无论是浪荡的,怯弱的,典雅的,任何模样她都能信手演绎出来。姜嘉茉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置喙她的私生活。对啊,她就是私下里是那个人的小狗。
她愿意对他摇尾俯首,当他是君王,可是那又如何?她的事业风生水起。
这是她和恋人的情趣和性癖,自己爽到就好。人本来就是要繁衍的。
性这回事上,足够刺激就好,谁也不比谁高贵。姜嘉茉笑着,模仿她痴迷的男人讲话。
一一那人说,“不然我随机选一位,做亡命鸳鸯。”姜嘉茉斟酌着用词,带着一种原宥愚昧和恶意的宽容:“你们最好别这么恶毒。”
“不然我随机选一个你们心仪的男人,勾勾手指。”姜嘉茉端坐着,对抗所有人的目光:“我只需要静静地等,他们就会疯了一样地痴迷于我。”
她垂下眼睑:“你们可以试试。”
这些姑娘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平时,她们都在私下里,悄悄八卦姜嘉茉的旧事。万万没有料到,人家在明面上,直接回怼她们。倒是去补妆回来的章仪梵。
闻言,她低头笑了。
她一直觉得这小姑娘性格软糯,过分脆弱。当年,他们家里的上一辈,也是这样。
在漫天流言蜚语中,公开我的爱人,登报结婚的。难怪彼此会成为一家人。
太阳下无新事罢了。
章仪梵果然领着一圈大小姐们,去隔壁美容院做保养。晚上吃饭,就相熟的五六个人。
他们换了场,去隔壁俱乐部八楼的中餐馆。这里入会条件严苛,全是装潢很豪奢。
有种“光摇朱户金铺地"的架势,“清樽红烛"天下闻名。门廊处的紫檀木雕屏风,珠帘绣幕,是故宫规制。清晚期工匠从江南水路运来的,现在难以仿制。往里走,到处都是奇珍异草,清香馥郁的植株点缀。姜嘉茉对这种靡靡的纸醉金迷不敢兴趣。
她一路都在看手机,盼着裴京聿早点来。
曾经她在这个圈儿里呆过。
沈容宴他们一行人,在下面四层小赌怡情以后,总喜欢在上面来喝点酒。这里,她很熟悉。
今天,裴京聿来得很晚。
男人倜傥地施施然进门。
沈容宴正在雕花金丝奏章册上选菜。
他比盛煦,更加熟络姜嘉茉的口味。
沈容宴殷切道:“芦笋河豚,鱼腩和海胆,我各点了一份。”一旁的孟玟暄挑惹矛盾似的,嗔怪沈容宴:“某些人,比人家的正牌家属,更懂得献殷勤。”
裴京聿一来,就听见这句话。
他的眼睛很黑,轻描淡写地掠过在座的人,钉在姜嘉茉身上:“给她献殷勤,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
姜嘉茉很担忧裴京聿会忽然较真。
他这个人情绪像座冰山,表面磅礴能撞毁一切航船。波澜平静的洋流下,潜藏着更窒息的危险。她手掌在下面捏着象牙白的桌布,有些微微地颤抖:“你来啦。”裴京聿的眉眼敛着光,沉沉“嗯"了声。
孟玟暄穷追不舍,道:“你看,你没来,沈容宴对嘉茉嘘寒问暖的,连人家爱吃什么都知道。”
男人指骨夹着烟,火星很亮,暧昧似的,掠过周遭的所有人,灰烬烧在姜嘉茉身边的玉石烟灰缸里。
裴京聿摁了烟,伸出掌骨,帮她扇走眼帘前的白烟。他寡淡笑了,反问道:“她这么好,谁不对她献殷勤?”孟玟暄知道裴二不好招惹,对女人掌控欲十足。所以,她完全没想到。
一一他不接她话茬,找姜嘉茉的不是,反而情比金坚地赞颂她的好。孟玟暄只好讪笑道:“我当然知道姜小姐人很好了,但是吧,沈容宴在日本,对她形影不离殷切照顾,端茶递水的,帮她约产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