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轮番上阵,替她着急:“您提过想吃含碘的菜,全是裴先生特地挑选的。”
话音刚落,裴京聿从众人奉承的主位走过来。男人垂着眉眼,亲自给她拉开座椅,沉郁道:“坐下。”裴京聿陷在珍珠灰的绸坐垫上,松弛含笑,如沐春风:“你不在这儿,没人敢坐。”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悠然换到了末位陪她。男人冷淡抬手让各位吃菜,不用拘束。
他旁若无人,眼眸波澜不惊地,睨她:“某人说,永远不想见我。”他撑着脸看她,“但是应酬很烦,我非要你报恩,帮我挡一两发子弹。”姜嘉茉白皙的腕骨内侧,贴着防止眩晕的姜片。她只是垂着眼睫,澄澈、安静地坐着。
隔了很久,直到沸腾的人声把他们遗忘。
姜嘉茉轻柔翻找了一下,纤白的手颤了颤。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纸卷,从桌布侧边递给他:“给你。”本来裴京聿指节捏着烟,望向梧桐树上栖居的金丝白玉海东青,没指望她会回应自己。
他漆黑眼睛看了过来,很有兴致似地,扬起一抹笑:“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男人掐了烟,用湿纸巾把冷白的手指,擦得泛红。他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来:“什么稀罕玩意儿。”一一她自己画的【宝可梦莓果小蛋糕永久兑换券】一一那天两人买完,没有吃一口,就因为车祸毁掉的莓果小蛋糕。她一直记得,想要补偿给他吃。
裴京聿的心脏轰然一声震动。
他简直要被她可爱疯了!
完全属于特别稀罕的珍宝!
他恨不得当场把人裹在怀里,暧昧地摩挲她的皮肤,再一寸寸吻下去。他探出长腿,把她纤细的脚绊过来勾着,嗓音磨人又甜蜜:“我那么坏,还不逃跑?”
姜嘉茉像被他摄走了魂。
她脸燥红得不敢看他,她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颤。但她又好宠地纵容着他使坏,声音轻细地说:“好多人的,不要耍浑。”姜嘉茉讲完,有点孕反,她苍白的额上渗出细汗,不适地眩晕。裴京聿没发现她的反常。
他心情愉悦地弯着唇,垂手搭在椅上:“这蛋糕呢。”他的掌骨在她脊背上揉摁,带着欲和占有意味地:“抹在你皮肤上吃,给不给啊。”
他话音刚落,席桌对面。
朱叙棠已经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
她有些微醺,脸色酡红含媚:“二哥,你晾我一天了,赏脸陪我喝杯酒。”她骄纵地嘟起嘴:“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不要拒绝我嘛。”朱叙棠礼貌地提醒:“至于姜小姐,要不我联系容宴哥,来陪陪你?”“你觉得,沈容宴会听你的?”
裴京聿冷淡地挑了下眉,似乎连看她的兴致都没有:“挑什么事呢。”他眼神从未从姜嘉茉身上挪开,漠然回应朱叙棠,道:“别逼我让你彻底没脸。″
就在这个时候。
姜嘉茉根本没办法,去听清他们讲了什么。她难捱地捂住脸,只觉得自己心悸反酸,想要吐出来。再也没办法忍受。
她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这个窘境。
她抑制不住站起身。
姜嘉茉拎起手袋,掉着眼泪,失魂落魄地往逃走。裴京聿以为她渴肤病犯了。
他撇下所有人,像蛛丝一样地缠覆上来,在走廊堵住她。男人把她揉在怀里。
裴京聿想起那张可爱的蛋糕兑换券,就心悸发痒。他凶凛吻下来,溺毙网结里的扑棱蜻蜓一样狠,囫囵又缠绵:“每次很快就晕了,我满足不了。”
他摩挲姜嘉茉皮肤,看她被刺激得浑身发颤:“让我尽兴一次,学着接纳我。”
姜嘉茉觉得喉咙里,都是涩涩的酸味。
她不愿意裴京聿吻到这种滋味,慌乱地推开他,倚在扶手上干呕。她脸上倦倦有红霞,眼睛噙着泪:..你走开,不要碰我。”一贯傲骨凛然的男人,野性不羁惯了,从未想过会被柔弱的情人拒绝至此。他冷寂地靠着墙。
片刻,裴京聿像是下了决心,想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裴京聿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不想吵扰的声音,让姜嘉茉不舒服。
于是,他站定接起电话:“怎么了。”
就在他讲电话的当下。
姜嘉茉趁他不注意,往电梯方向逃去。
她连续摁下下行键,想要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她想逃掉,逃得远远的。
盛煦还在下面等她,陪她去产检。
裴京聿靠着墙,静看电梯缓缓下行,到一楼。他哥裴衔羽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我呢,没指望你给我留点体面。”
“但你借用上头的名义,劳师动众的,想给人家一个被承认的名分,谁卖了你这个人情了?”
裴衔羽自顾自地说:“你嫂子选的人,至少能撑起一局的场面。”裴京聿薄唇弯了下,浮起兴致,说:“她今天来,就是最大的人情了。他穿过山水长廊,重新回到座位。
姜嘉茉画的【宝可梦莓果小蛋糕永久兑换券】还在桌上搁着。白纸被他的火机压着,有点独占的胁迫意味。裴京聿眼神柔了很多。
他垂眼看向她的桌位,上面搁着几枚缠着创可贴的姜片。他疑惑地探出长指,碰了一下,刚才姜嘉茉放包的位置。一一赫然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