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花笼(5 / 7)

常打电话和姜嘉茉联系,嘘寒问暖。两人约好这两天,去军区医院检查。

盛煦阳光开朗,体贴健谈。

他做过姜嘉茉的导演,也做过她的伯乐。

两人常年维持在似朋友以上,闺蜜未满的关系,相处起来蛮轻松的。上午,姜嘉茉坐在窗畔看书,准备下午和盛煦去医院检查。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官方部门打来的电话。电话另一端,是一个语气严谨的年轻女性:“您好,请问是姜嘉茉小姐吗。”

姜嘉茉知道这段时间,纳税年度汇算,在对方自爆家门,说他们来自北京东盛区税收局时。

她并未怀疑,而是恭敬地询问道:“是我,有什么事吗。”听筒里,女人礼貌地说:“您作为知名女星,又是合法纳税大户,每年积极缴税,数额超过千万,所以今年,我们邀请您去万轩御府四十一楼,参加简单的荣誉表彰聚餐。”

姜嘉茉踌躇半响:“抱歉,我下午可能有约了,是去医院检查身体,中午不太空闲。”

女人听到她去医院。

一贯流畅的言辞停滞了半晌。

她又恢复笑容,接着说:“您放心,不会有您的同行,和您一起出席。”“只有一些官方人员,如果您饮食有什么避忌的话,可以提前告知。”“我们是非常恳切邀请你做客,并且希望明年您继续在我们区,申报认缴税额。”

姜嘉茉知道,这是他们工作任务中的某一环节,并且她谢绝官方人员的邀约,也不太礼貌。

所以她答应了邀请,并且客气道:“我在饮食上没什么忌讳,只请你们安排一些加碘盐的菜就好。”

女人重复了一遍:“碘盐吗。”

姜嘉茉轻柔地嗯了一声:“希望不要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对方感激地否认道:“不会有任何困扰。”女人恭敬地说:“您能来参与宴席,已经极大地支持我们的工作了。”挂掉电话。

姜嘉茉打电话给盛煦:“喂,阿煦,我这边临时有餐约,在万轩御府这边。”

她盘算着安排,絮絮道:“下午三点左右,应该就结束了,你能到东盛国子监街这边等我吗。”

盛煦爽快应下:“好,我有朋友在哪儿策展。我去逛一圈,回来陪你去医院。”

姜嘉茉放松下来,说:“嗯,麻烦你啦,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姐亲自下厨款待你。”

盛煦笑了:“就你姐那个厨艺,别又是哪个特角旮旯,找的国宴预制菜,糊弄我吧。”

他又有点不安:“万轩御府,怎么这个名字怪熟悉的。”姜嘉茉:“你想到什么了吗。”

盛煦说:“想起来再说吧。”

当时奇怪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姜嘉茉坐着电梯,扶摇向上的时候。

她终于察觉到,这种异样的感觉来自何处。当时,为了避免再和裴京聿联系上。

她剪碎了电话卡,连工作室和嘉云传媒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新号。怎么这个政府的官方人员,能准确无误,透过这个电话,报出自己的名字呢?

她刚走出电梯。

姜嘉茉就被眼前复刻的三泉映月,西湖的山光潋滟,雷锋宝塔浮云卷霭,所吸引。

这一层的装潢清雅静美,颇有"雪照琼窗玉作宫"的讲究。侍者恭敬地牵引她上楼。

两人踩着镂雕花罩的红木楼梯,逐步攀登。远远地,隔着珠帘绣幕,朱横玉断。

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轮廓笔挺的身影。那人被众人簇拥,贵气煊赫,冷冽眉目带着笑,颇有点目中无人的傲慢。他的身边有亲厚的人,用恭敬仰慕的手势给他点烟。他脊背笔直,玉树临风。

裴京聿没垂眸接眼,齿尖咬着滤嘴,锋利下颚仰着,吊了身边人一眼,才慢慢地掠到她的身上。

然后他抬起手指,似飞吻又似捏烟,唇角上挑,笑容很恶劣。男人用口型对她说:“好久不见。”

姜嘉茉想起那天,自己哭着说:“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他讥诮说:“你的永远能维持几秒钟。"竞然一语成谶。裴京聿想见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

他真是好高超的手腕,四九城内,只手遮天。公务人员都可以被他肆意调遣,只为满足贵公子娱乐的雅兴。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借着最正确的伎俩,只为了把她逼出来和见一面。别人新闻上才能看到的权贵,眉目低顺地替他点烟,陪他寒暄。裴京聿从不叫首长,部委。

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称呼:“叔叔,伯父。”而此刻,姜嘉茉已经身陷囹圄,没有再逃的可能。这到底是什么聚会,姜嘉茉根本无法分辨。因为她注意到,其实裴京聿的大哥裴衔羽,嫂子章仪梵也在场。他们旁边还坐着,两位仪态端方,保养得体的同龄姑娘。姜嘉茉认识这两个人。

几年前,沈容宴远远介绍给她过,朱叙棠和丛黎。从黎一见她,笑意盈盈:“嘉茉今天一个人来的?之前沈容宴和你不是寸步不离吗。”

姜嘉茉平静地注视着他们,没有落座的意思。她大概能揣测出来,裴京聿叫她来的目的。他想选妃,让哥嫂帮忙相看。

而自己是最次等的一位。

她心里酸涩的疼,恨不得立刻起身走掉。

姜嘉茉不坐下,往来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