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状态,和我当年怀孕差不多,也是闻到什么就吐。”
忧心忡忡的妈妈汤舒雅,守在卫生间门外。她端着热水,忧心忡忡地:“稚雨,你胡说什么。”汤舒雅语气很郑重:“你妹妹还没对象,怎么可能怀孕!”姜嘉茉干呕得难受。
她回忆起和她命中克星,相处的那个晚上。第二天,她昏迷了快一天。
后来被孙姐送回家,也懒懒地做什么都没有力气。演员职业常有夜戏。
姜嘉茉身体不太好,平时本来月经就容易推迟,这次更没有放在心上。想来上次来月经,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一号的事。姜嘉茉心口像是被月亮啃噬了一小口,簌簌地凉。这一个月,本来以为剪碎号码,她就和那个人再也瓜葛。没想到她新换的号码,也有陌生电话,持之以恒的打进来。万一要是真有了他的小孩。
那个恶劣的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坏,继续逼迫她,玩弄她。姜嘉茉撑身,站起来走出卫生间。
她裙摆飘摇,有点曹衣出水的静美。
姜嘉茉指尖颤抖:“你们能不能不要问了。”她扶着额头:“我心里很乱,我想上去休息一会儿。”“好。“妈妈站在旁边搀扶她。
爷爷奶奶也担忧地坐在光晕里:“小满,你别着急,先睡一觉,有事儿叫我们。”
侄女只只见她不舒服,也乖巧地往她兜里塞牛奶糖:“小姨,吃糖糖。”姜嘉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捂住小腹,心里一阵一阵下坠。她和裴京聿的每次邂逅。
她都是引颈待戮的羔羊,被他勾勾手指就招过来,拿着他的画报,梦撰一段风月琳琅,肖想和他的传奇。
所有人都在告诫她,齐大非偶。
俗人窥了机缘,才可得他见一面。
他热衷杀机四伏的危险游戏,雷霆雨露随心切换。她攀云梯和他见上一面,然后摔落下尘泥,伤痕累累。她揉了下肚子,筹划去医院检查。
万一里面有裴京聿的宝宝。
不敢想配上那个人绝色的五官,孩子多好看。姜嘉茉心里酸楚阵阵。
她想起七年前在异国的街头,惶惑地购买避孕药。她摸摸肚子,柔声告诉它:“虽然你晚来了七年,但妈妈和他,还是没可能的。”
窗帘拉开一小缝。
雪色下,姜嘉茉的眼泪明箔箔地晕化在枕上。她很美,黑发垂下,带淡淡哀愁的模样,更是漂亮。姜嘉茉靠着床头小憩了片刻。
她被手机的震动惊醒,带着不谙世事的头昏。她闭着眼睛接起电话:“喂,您好。”
电话另一头。
对方倏地笑了,有点桀骜不驯地反问:“我这么好,你干嘛躲我?”姜嘉茉的瞳孔骤然缩紧。
她慌乱地想要挂断电话。
没想到误触了扬声器。
裴京聿咬字闲适,却带了几分昭彰的危险和轻佻:“挂了就能逃吗?你往下看。”
姜嘉茉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她惶惑地赤脚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儿窗帘,就像新娘揭开头顶白纱。
姜嘉茉的心像湍流里的一叶舟。
她恍恍惚惚,后退了半步。
裴京聿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打着黑伞站在楼下。他静谧又冷冽地蛰伏在那儿,把一小截路都衬托得贵气十足。不知道已经在窗外站了多久。
雪覆盖了满伞,他脊骨似谡谡长松。
男人冷白手指,撑得伞柄匀亭,垂落的指节上有一抹猩红,青蓝烟雾给玉石镶边一样美。
他的漆黑眉目匿在雪中,沉晦难明。
男人瞧见她怯生生地偷看他。
他扬唇笑了,道:“学会欢迎我。”
裴京聿散漫又绅士意味十足地说:“或者,我能让他们求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