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弓影(4 / 5)

制片厂扶持相伴,在圈内小有名气。她有个在国际时装杂志做首席策划的漂亮姐姐,姜稚雨。姐姐有个相伴多年的圈内老公,邵千兹。

两人恩爱了很多年了,有女儿“只只"在念小学。即使姜嘉茉捧着柏林银熊奖回家,也是家里受宠的小姑娘。回家真好,采光好。

地毯有阳光温馨气味,长久宜居。

她观看爸爸陪爷爷下棋,帮他们泡明前雨后养茶宠:“你们棋逢对手呀,战况好激.烈!”

姜嘉茉坐在椅子上,惬意看青绿茶叶在热气中舒展:“多喝水,谁的茶先泛白,晚上奖励多吃一只大青蟹。”

姜嘉茉给妈妈调制糖醋排骨的霜浆。

她浑身蹭到酥酥的糖霜味,笑声很甜:“我馋这一口好久了。”闲来无事。

她和侄女只只玩换装贴纸小游戏:“花冠不搭诶!还要加一个腿袜!”家里艺术氛围很浓。

没有夸张的金玉装饰,全是毛笔写就的诗文山水。爸爸写春联的时候:“小满,你不是喜欢宋词吗,来让我们的小影后露一手。”

姜嘉茉写错了,也不会被批评。

奶奶鼓励地笑:“我赶明儿带出去,到北海公园,跟着我跳舞的老伙计,一人送一张。”

茶几光洁如新,桌椅也擦得锂亮,器皿物件整齐工整摆放。因为没有宠物,沙发的边角干净松软,散着淡香。除夕早上。

姜嘉茉在家里的小水池,绕来绕去,看锦鲤是否长大。她垂眼吹烤白薯的热气:“嘶!好烫好烫。”姐姐在旁边笑:“你姐夫说你碳水吃少了,特意给你选的最大的。”平常这样的香甜的白薯,妈妈常烤。

姜嘉茉童稚时,看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就特别馋。今天她吃了几囗。

姜嘉茉感觉很想干呕。

这种不适很难抑制,姜嘉茉没多想,怀疑是蹲久了,大脑有些供血不足。窗外落雪,她回房间的时候,习惯性滑了下手机。看到这几天有很多十位数,带美国区号的未接来电。对面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姜嘉茉垂着眼,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里。

回到餐桌边,奶奶正好舞剑回来,在摆放剑柄。爷爷戴着老花镜,看央视新闻的重播。

他偶尔会看到当年去军区做剧团慰问表演,探望过的战友。对此,爷爷总是格外骄傲。

新闻的画面抖动。

他们在电视前,看到接见俄方党执政人,陪同的人群中。有一位眉目煊赫,贵气昭昭的上位者。

男人在宣读"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发言词。爷爷赞叹道,“裴泓文是真君子啊,堪断世局如切脉搏。”他无限怅惘:“当年我扮演过他,拍摄他的日常。”“我和他坐卧同栖了小半个月。”

“他为国为民,简直堪称殚精竭虑。”

“裴泓文周末两点才卧,四点最早起,还要玉楼赴召,去天津开会。”姜嘉茉难受地靠在沙发脊背上,胃里翻涌。她哼了一声,第一次呛道:“裴泓文多伟大,经天纬地,命世之才。”“他从不会好好做家教,后辈歪曲得什么似的。”爷爷愠怒,骂她妄语天上人:“他儿子裴世磬,裴羡清,哪一个不是十年磨一剑的大人物。”

奶奶也帮腔,说:“嘉嘉,国家大事不是纸上谈兵。你在背后嚼舌根,可不是乖孩子。”

姜嘉茉喝了口蜂糖水,捂着小腹烦躁不已。“他们是挥斥方遒、金尊玉贵的天上人。”她咬住下唇,收敛情绪:“我就遇到了一个不做君子的混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姜嘉茉"唯当”关上门,跪坐在卧室的小卫生间干呕。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委屈。

姜嘉茉眼扑棱棱往外冒,她听见″裴″字就犯恶心。姐夫在一旁给只只扎小辫儿,有点茫然地探出脑袋问:“你们在聊什么,把小妹气得回房间了!”

姜稚雨用小奶锅热牛奶,笑了笑:“你还不知道这丫头,裴二霁月光风耀玉堂。她发痴,想和人家地久天长呗。”

爸爸摇头失笑:"裴京聿吗?”

“他大哥裴衔羽不是找了央广一把手的长女,母亲在第一秘书处。“他们要联姻,只会找有影响力的发声喉舌。”他分析道:“我们这种家庭,只有文化人脉,消遣有余,威慑不足。哪儿敢去攀附天恩?″

姐姐姜稚雨特别护食。

她可以置喙姜嘉茉。

但她接受不了,别人说她妹,配不上谁:“政经文,不是应该齐头并进吗。中国有几个柏林影后?”

爷爷摘下老花镜:“你这就陷入意识缝合主义的伪命题了啊。”一家人吵闹完了。

下午又温馨地说说笑笑。

下完棋,开始张罗晚饭。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年夜饭细腻丰盛。

姜嘉茉还是没什么胃口。

哪怕爷爷给她道歉:“嘉嘉,你别和我这个老爷子计较呀。”姜嘉茉糯糯应着,没得到什么缥缈的安慰。妈妈端来酸萝卜老鸭汤:“你爱吃这个。”姜嘉茉小口抿了一点汤。

她还是闷得难受,酸水翻涌。

再好的教养,姜嘉茉也撑不住,下了桌,挂着泪痕冲到厕所。姐姐和姐夫对视一眼。

姜稚雨忐忑不安地问:“嘉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