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丛不芜反问道:“店主有没有见过一只猫?”妇人摇头:“没有,这店面我才盘下来七月有余,门窗紧闭,足不出户,哪里来的猫?”
从不芜注视着她的眉眼,自然看出她在撒谎。童儿在妇人面前规矩听话,闻言便一个踩一个地摞在一起,打开了房门请从不芜出去。
一缕寒风呼啸袭来,丛不芜笑吟吟道:“楼上那十三口棺材,里面装的是店主的亲人吗?”
妇人立即回头,眸色顿寒:“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从不芜却不恼,好心劝慰道:“你在找人,我们也在找人,这城中势力众多,你就带着一把笤帚,难免束手束脚,不如我帮你找到那个′有缘人',你告诉我那只猫的下落?”
也许那只猫只是不经意间路过此地,但是有点线索总比没有好,明有河总是变不出人形,到底不大方便。
妇人思忖片刻,从不芜能轻而易举单手接住她的箭,必然不是寻常之辈,于是在沉默过后,她半信半疑道:“我凭什么信你?”“就凭我即使赖着不走,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从不芜淡淡道。被人这样说,没谁听了会开心,妇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丛不芜又给了她喂了一颗甜枣儿,:“骗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我的时间无比珍贵。”妇人心下几番计较,说道:“这样吧,你先帮我找到那人,我再将那只猫的消息告诉你一-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丛不芜:“好呀。”
她抱起明有河,顺手呼啦着他的脑袋,“现在带我上楼看看吧,死人说的话可比活人说的有用多了。”
“…“妇人犹豫一瞬,道:“请。”
三个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地把门关了,楼梯口的笤帚再次打了个喷嚏。
十三口黑棺安静陈列在前,棺中尸身面色红润,如在安眠。壮老妇孺应有皆有,无声地躺在棺中,分明不是死去,而是被勾走了魂魄。从不芜摸了摸棺口,喃喃道:“这是槐木啊。”店主生怕她没看出这些蹊跷,紧跟着说:“楼下那些,是我收留的野鬼孤魂。”
从不芜:“为了保养这些尸体,你在养小鬼?”“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店主扭开了脸。
从不芜将棺木盖上,“以身饲鬼,以鬼养尸,就算你能找回这十三个魂魄,让他们起死回生,你的大限也将至了吧?”“不然还能如何?我只是一个凡人。”店主神色莫名。从不芜没有问是谁教她的这等邪术,只是问:“不知店主如何称呼?”“冠……“店主神色莫名地看着周围的十三口黑棺,“叫我十三娘吧。”冠十三娘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原来她是百里之外的滁州人士,十年前不知何故,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兄姊长睡不醒,除了府中仆人,便只有她一人平安无事。
她有意略去如何习得邪术,丛不芜并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明有河听罢,嫉恶如仇道:“实在太可恶了!”心下一想,他猜兴许是有人寻仇,便问店主:“你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别人要这样害你。”
冠十三娘摇头,“我对天发誓,我家从未得罪过什么人。”“那就奇怪了。”
明有河大惑不解。
从不芜道:“你既然在等′有缘人',必然有了线索,不妨说给我听听?”冠十三娘还是摇头,半低下头,失落地说:“我只知仇人就在此城之中,可惜蛰伏七月,一无所获。”
她看看丛不芜,干脆透露点了那只猫的消息:“每日晚上,城中总有一只白猫闲逛。”
明有河作思索状。
一招不成,还有二计。
丛不芜询问店主:“这里年纪最小的是谁?”“是我妹妹。“冠十三娘不知道她何来此问,但还是带丛不芜走到了妹妹的棺前。
从不芜将棺盖推开,拨开小丫头额头上的碎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蝴蝶精。”
明有河灵光一闪:“猫爱扑蝶,那只死猫保不齐就和这只蝴蝶精搅在起。”
冠十三娘眼中生出一片亮光,“你们这就找到了?”丛不芜摸了摸明有河的脖子,摸出一根犬毛,对店主说道:“你将这个拿好,我等先行一步去看看,如果真的找到了你亲人的魂魄,这根毛发会给你带路的。”
冠十三娘慌忙接了,“好,……”
城中飞雪早已停歇,唯有北风还在不懈地盘旋着。一人一狗在城中徐行,直至一幢彩绣花楼前。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正将一个人丢出门外,那人面色灰白地爬起来,竞也不知道抖落衣襟上沾染的雪,四肢颤了颤,猝然变得神色癫狂,甩起衣袖大喊着“我还有钱"跑远了。
十足十的赌徒作派。
看来这是一家赌坊。
一入门,便觉浑身暖意,厚重的门板将北风疾吼隔绝在外,楼内四季如春,悦耳的琵琶声音绕梁而来。
明有河盯紧了红台垂帘后的曼丽倩影,啧啧称奇:“这妖怪,是生怕人发现不了自己吗?”
从不芜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落座,身后一桌来路不明的人半醉半醒。“有美人兮,思之如狂……
“花沾衣此曲,无人能及。”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有幸得见美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从不芜难得耐心欣赏良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