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挥了挥拳头,威胁意味十足。
“那只猫绝对就在这里,他肯定能治好我。"明有河的短尾巴疯狂摇摆,“我虽能口吐人言,却如何都变不回人身,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他扬起狗脸,想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
“好吧,"从不芜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无可奈何道:“我再信你最后一回。“不过以前这城可不叫这个名儿,"明有河无比担忧,“不会又像死鹊桥那样吧?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怪事真多。”
从不芜稍一回想,“还真是。”
一出虎穴,又入狼窝,一会儿妖魔鬼怪,一会儿恶贼歹人,真是歇息的功夫都没多少。
明有河蹭蹭丛不芜的手心,出谋划策道:“你去问问城门口那个卖瓜的,大冬天的卖瓜,我看他十分可疑。”
从不芜抱狗入城,在瓜摊前停下脚步。
“大爷,您的瓜怎么卖?”
袖着手猫着头避寒的大爷闻言抬起头,浑浊的瞳孔宛如针扎一样盯着丛不芜,丛不芜任他打量。
大爷却突然挥手赶客。
“别问了,快走,老朽不卖给你。”
这倒奇了,丛不芜弯腰逼近,冰凉的手掌按住大爷的左肩,“你既出摊,就是要做生意的,不卖给我瓜可以,但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老朽说不卖,就是不卖。”
大爷固执至极。
从不芜笑意盈盈,盯得他头皮发毛,她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一个绿色的说不上名字的大瓜,问道:“老头,你这瓜,是人脑袋吧?”卖瓜大爷肩膀一耸,视线游移,眼神躲避,紧张得口音都变了一变:“怎说啥呢?俺不干坏事儿。”
丛不芜冷眼道:“那你卖不卖?”
“不卖。”
丛不芜”
明有河在她怀里装了一会儿小狗,闻言勃然大怒,“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打死你。”
卖瓜大爷出溜着脖子道:“打死我也没用,店主说了,老朽这东西只卖给有缘人。”
丛不芜顺势问他:“什么才叫有缘人?”
卖瓜大爷胳膊向前一拱,道:“你看老朽摊上,都是何物?”丛不芜:“瓜啊。”
“错了。“卖瓜大爷一脸"我就知道”,撇嘴说:“看吧,老朽就说你不是有缘人。”
丛不芜来了兴致:“那你说这是什么?”
卖瓜大爷神神秘秘一笑,低说一句"外地来的就是不识货”,指点道:“这是′棺。”
明有河笑得前仰后合:“瓜,棺,你确定你没念错?”卖瓜大爷神秘一笑,指指丛不芜,又指指明有河,“你,不是店主的有缘人。而你,也不是店主的有缘狗。如此一来,老朽如何与你做买卖呢?”而后他便再次蜷缩起来,静静守着一摊待卖的瓜,等待有缘人的到来。从不芜想走,明有河沉思后,开口道:“那只死猫最爱装神弄鬼,搞不好这老头口中那个神经兮兮的店主就是他,不芜,此城不小,我也忘了那只死猫的样子,不如我们让这老头带路?”
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卖瓜老头假作石头,不动如山地装作没听到。从不芜一番威逼利诱自是不必多提,二人一狗冒着风雪行至城南,卖瓜老头苍老的声音快要散在雪里:“就是这儿了。”话音堪堪落地,他便衣落骨消,变成一把毛快掉光的笤帚落在散开的衣服上。
明有河笑道:“原来是个笤帚精。”
从不芜将笤帚捡起来,看着眼前的店,神色颇为古怪。“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