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悦踉跄一步,很自然的抬手揽住了商淇的肩:“我真觉得你特装你知道么?大夏天你穿身装,大冬天你也穿这么身装,我闻闻你脖子冻凉了没?”
冻没冻凉还能靠闻出来?商淇心想这人真喝多了吧。
却见毛悦把脸凑了过来,她呵斥一声:“你做什么?”
毛悦被她斥得一愣,鼻尖堪堪擦过她颈间淡青的血管,猛又缩回了,嘴里嘟囔一句:“好凶。”
之后便老老实实任商淇扶着了。
商淇发毛悦这人反差极强。
平日来接南潇雪班的粉丝队伍里总瞧见她,一头吉普赛卷发加大花臂看起来特狂野,没想到卸了妆看起来像初中生。看着挺能喝,这会儿靠近了,又闻到酒气间隐隐透出一股奶味。
商淇把她扶上车:“我知道你家址,在送你回,想吐的话提前告诉我。”
“我不想吐,我酒量好着呢。”毛悦:“还有,我不能回家。”
“为什么?”
“我店里的金鱼忘了喂。”
“明天吧。”
“不,冬天金鱼两天喂一次,我昨天就没喂了,饿死了怎么办!”
商淇打开手机查了自己的日程安排,今晚没什么太紧急的工作。
她发动车子:“那我先送你回店里一趟,送你回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不敢放任毛悦一个人,不然万一这醉鬼不在她监视之,往外出些南潇雪的讯息怎么办。
她没过毛悦的纹身店,她甚至查到了毛悦小学年级语文考多少分,又怎可能不知道店址。
毛悦睡了一路,停车后她推推毛悦的肩:“到了。”
张开眼的毛悦,看上比才清醒了些。
了车拿钥匙开门,还掌着门很有礼貌的:“进来吧。”
商淇踩着高跟鞋随她走进,瞥一眼她指间的塑料袋:“你把酒拎进来干嘛?”
“诶?对哦。”
毛悦喂金鱼前,拉开隔帘叫商淇:“你进里间来吧,我这工作室是老胡同的老房子,暖气时灵时不灵的,我平时在里间给客人纹身,这电油汀效果不错,挺暖和的。”
商淇便进了。
毛悦给她拿了瓶AD钙奶:“谢谢你陪我。”
商淇有些无语,直到毛悦喂完金鱼,也走进来,坐到她旁边一张小凳上:“金鱼吃完食我们就走,大概十分钟。”
“嗯。”
店里没开大灯,开了盏毛悦纹身时的工作灯,两人的侧影打上墙面。
毛悦看着塑料袋里的啤酒:“这些酒怎么办啊?也没剩几罐,要不咱俩喝了吧。”
“我要开车,你自己带回慢慢喝。”
“情人节的孤寡酒谁想留到明天!那岂不是预兆我明年又是单身!”毛悦道:“你的车,待会儿叫个代驾就,我常叫,给你个靠谱的电话号码。”
“不必。”商淇应来:“那喝吧。”
袋子里总共也就五罐啤酒,两人分,实在不构成任何醉酒风险。
她并非被毛悦服,不过她身为一个理性义,今晚着实被南潇雪气着了。
纤指拉开易拉罐,毛悦还特热情的过来跟她碰了:“干杯!”
她饮,毛悦又问:“电油汀加啤酒,你不冷了吧?”
何止不冷,商淇看了眼指间的酒罐,产是俄罗斯,罐身上印着剽悍的熊。
半罐肚,整个胃都跟烧起来似的,火势一路蔓延到心脏。
毛悦起身拿了包薯条,撕开了放到她面前:“这是上次我姐们儿日本带回来的,就剩这最后一包了,淘宝都买不到,我没舍得吃。”
自己吃了根又喝口酒,一阵呵呵傻乐,商淇问:“你怎么总这么高兴呢?”
“你怎么总这么不高兴呢?”
商淇摇摇头,不答。
她并非喜欢倾诉的性子。
两人各喝了两罐,最后一罐商淇正要伸手拿,毛悦道:“一人一半。”
商淇拉开拉环,自己饮半罐,递给毛悦。
分明她酒量极好,不知怎的却有些头晕,抬手揉了太阳穴,才发自己怎么就这样把酒罐递给毛悦了。
罐口还沾着她棕红的口红印。
毛悦大概也有些醉,并没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商淇还未来得及阻止,她一仰头便饮了,没化妆的浅粉嘴唇覆上那口红。
罐口拿开,商淇一瞥,口红染上粉唇,又透出些成熟。
毛悦却也在盯着那罐口的印记:“你用什么牌子口红?”
“嗯?”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