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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淇走后,南潇雪和安常回了房。
南潇雪这次远赴班牙,在殿堂级舞剧院里表演的是她过往作品《霓裳》。
她虽瘦,气场却强,装扮起来自有股雍容。大唐盛世夜景间,宝马雕车,凤箫如诉,歌姬们眉间一枚花钿,丝竹管弦间曼舞轻歌。
南潇雪所扮的美人便在那番景象中翩然而至,她似来自歌楼,又似来自宫阙。花灯和瑶光不灼人眼目,变作烘托她绝世之美的布景,她旋转、起舞,曼妙舞姿间神情却清傲,似绽开在眼前的良夜,人人沉迷仰望,伸出手,她却是一阵指间风。
安常手指绕着南潇雪的睡袍腰带,想着她演出时的模样。
忽这时,窗外啪的一声。
安常意识扭头:“是鸟么?”其实窗帘拉着,也瞧不见什么。
南潇雪:“也许吧。”
自《青瓷》一舞后,她对过往角色入戏越发深切,到在,那矜傲神色还在她脸上残存几分端倪。安常凝眸看着,却越发想剥脱她脸上的这层面具。
腰带绕上皓腕,眼前人便失了抵抗的能力。那玉的身段似春日的溪,轻一抚,便泛起点点的桃花瓣来。
元宵饮的桃花酿和今晚巧克力里的酒液共同作用,让她更沉迷些,也更清醒些。安常低头尝,她想推,却发自己被束了手腕,躲是无处躲的。
所以是不得已的,她唇齿间发出极轻的声音。
安常抬起眸来瞧她:“你什么?”
手替代才的吻,脸上的神色还如平时纯素,是眼尾也绽开了如南潇雪一般的桃花色,附耳到南潇雪唇边:“一次。”
“不然我可不帮你。”
安常心想,自己到底还是怀着劣根性的。
谁人不想看谪仙跌堕,高傲低头,清冷往纵情的向一路走到底。所以她才会在南潇雪当真出那话时心底一股躁涌,抚了抚南潇雪额角的薄汗:“我清了。”
“这可是你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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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淇被南潇雪气得站着抽了支烟才离开。
往停车向走时,却到卧室那边的窗户传来一声闷响。
她警觉,踩着高跟鞋走过,手机上已调出这一区的报警电话。
却见路沿上坐着一团圆圆模糊的影子。
见她脚步,仰起面孔。
“你是谁家孩子?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喂……”
商淇打开手机手电,对着一照,晃得那人抬手一挡。
“是你啊。”商淇这才瞧清是毛悦,收起手机:“你怎么在这?”
毛悦瞪她一眼,又摸起脚边一颗小石子,转身往身后卧室窗户掷。
商淇:……
“你在这丢石子,也打断不了她们。”
毛悦一脸怨念的盯着她:“都怪你这个经纪人不作为!放任她谈恋爱!”
商淇耸了一肩:“权力关系由能力决定,我能为她服务。”
“偏偏她们的动向我还一清二楚!全天那么多浪味仙哪个有我苦!”毛悦忽而把头埋到膝间:“呜妈妈!我不要!”
商淇一瞟她脚边塑料袋里的啤酒罐:“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毛悦抬起头:“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霉么?我回家好不容易吃了两个自热锅安抚了自己的情绪,转脸又看见我女神发了微博!那冷焰火还是我给我姐们儿的!你理解我的心情么!我妆都没化就冲酒吧了!”
“结果今天情人节!酒吧里一堆人,我这种熟客都进不!还好在马路口遇到一群纹身师朋友,她们把没喝完的酒给了我几罐,没想到进口啤酒这么难喝。”毛悦着打了个酒嗝:“浪费了我坐在路边点的那顿烧烤。”
“所以你今晚吃了两个自热锅,一顿烧烤?”
“不可以么?”毛悦理直气壮:“我都这么难过了!喝完我越想越气,就跑这儿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这小区房价不菲,安保措施自然格外严。
“上次送我姐们儿搬家回来,她给了我一张访客卡,我忘还她了。”
商淇对她摊开冷掌心:“给我。”
毛悦怔怔看了会儿,抬手啪的打了一,嘿嘿一笑。
当然,这时卧室里已然开始激烈的两人,是完全没见外面这番动静的。
商淇无语的缩回手:“那你改天还给安常吧。能站起来么?我送你回家。”
毛悦猛摇头。
商淇心想不至于吧,几罐啤酒而已,毛悦看起来挺能喝的。
冬夜放任她一直坐在这也不是办法,商淇得上前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