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第一次上朝,你们就在 皇兄坐在这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欺负老子不会杀人?还是没吓到你们是不是! 没有休息好,心脏跳动迅速,还伴有阵痛。 身体的异常让嬴成蟜的性情极为暴躁,第一次穿小冕服的惨烈经历,又给这暴躁附加上了戾气。 被打扰的嬴成蟜怒睁双眼,猛得一拍身前粽木盘龙长案。 “何人聒噪!扰乃公休憩!” “为王要可称寡人,可称孤,乃公这二字不适在大堂上说。” 说教的声音。 嬴成蟜怒气再上三分,睡梦初醒仍显迷蒙的双目微眯。 “呵,你还教训起我来” 话说一半,眼前清晰的景象就从他瞳孔投射到大脑。 嬴成蟜呆住了。 眼前人高冠博带,身形瘦削,脸上是那永远慈和的笑意,背后披着的黑色大氅拖着地面,半掩着腰间的秦王剑。 “算了,寡人的蟜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自称就怎么自称。你父你大父敢训斥你,让他们来找祖父。” “祖,祖父?” 嬴成蟜的语气犹疑,不可置信。 身体、灵魂双双陷入呆滞,其内的气早散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人,正是秦国在位五十六年,待机时间最长的王,秦昭襄王,嬴稷。 执政期间打的楚国一蹶不振,打的赵国举国难寻过轮彀男丁的战国大魔王。 “在的。” 嬴稷慈和笑着,抓起嬴成蟜拍在桌案上的手,还没碰到的时候嘴中就心疼地道: “疼罢?都是这破桌太硬,寡人要人在这上面铺上三层兽皮,下次蟜儿再拍打就不痛了。略等下,寡人去叫人去凌阴拿冰块,敷上就不疼了。” 冰块,在这个时代是极为奢侈的产物。 在天地温度达不到零度的时候,唯有王室和最大的大贵族才能享用冰块。 在没有冰箱冷库制冷的秦国,王室专门成立了负责采冰存冰的官府。 官府中负责冰块、冰品的负责人叫作“凌人”。 凌人一般从每年冬的十二月起,开始采取天然冰块,运至名叫“凌阴”的冰窖中储存,待到来年六七月份开始取出备用。 冰窖里的冰块上会堆放一些树叶、芦席等隔热材料,密封窖口,这样秦王要冰块的时候才不会弄出来一摊水。 《诗经·七月》有载: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 就是说的此事。 这些珍贵的冰块大多都是在热病、暑气过重的时候取用,嬴稷在三伏天热到大汗淋漓受不了的时候也忍住不取,只是打来井水洗个冷水澡解热。 而今,却为了曾孙手拍桌案打算叫人去取冰块来。 能受到这种待遇的,整个秦国唯有一个成蟜公子。 “不用如此,祖父,我不疼,你看我手掌不红也不肿的。” 嬴成蟜翻转手腕,其上白中透着健康的红润,完全没有毛细血管破裂而充血的艳红。 嬴稷矮身仔细打量,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半晌后,笑了。 “还真是如此,你这娃娃怎么做到的?寡人听声响可是吓了好大一跳。白起赢下长平之战消息传回来时,寡人惊吓都不如今次高。” 嬴成蟜笑,像是一个得了考试第一名回到家中显耀的孩童。 “成蟜武功盖世,这算得了什么?我便是把这桌案打碎手掌也是毫发无伤。” 嬴稷头颅微抬,脖子后仰,握住曾孙的手,惊奇道: “哦?如此厉害?你用力握寡人的手试试。” 嬴成蟜微微发力,缓缓加大力度,二人的手掌贴合度越来越高…… “够了够了,再握下去,寡人就只能练左手字了。未练成以前,那些递上来的奏章可都要你这小娃批。” 嬴成蟜松开手。 “祖父,我有力乎?” 嬴稷放松着右手掌,些微痛处与心中喜悦相比不值一提。 他满脸笑容,不住点着头。 “有力,有力。” 左手揉着右手,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曾孙,笑得灿烂极了。 “寡人的蟜儿,终于长大了。” 绕过桌案,嬴稷按住了要起身给他让位的曾孙。 “从前你坐这王位,需得寡人抱着,不然占不满,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