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纠集人众,声势浩大。如此做法,摆明了就是吊起少阳县县令的目光。 姜桐不信郝成虎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封府大门前便知道利用人众来吸引她的目光,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呢? “郝壮士重回少阳县,除了为二老之外,只怕是还另有所图吧?”盯着捂面痛哭的莽汉,姜桐凝声问道。 这“大傻子”看来还精着呢! “我……”郝成虎抬起头,面目惨淡,可粗脖子上还是羞愧地飞上一层通红,止住了他的话音。 “郝壮士冒险回县是为老父老母,那与你一道回来的那些人又是为何呢?”姜桐没有理会郝成虎的窘迫,依旧追问道。 即便是有着同病相怜的遭遇,他们同情郝成虎,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而赌上一家大小的性命。 “我且当郝壮士你们思乡心切,但你们不仅招摇入了少阳县,还又与余县令搅合到了一起,再一次沦为了其之走狗,被其迫使做下了见不得光的龌龊事。郝壮士方才口口声声说着是被其所逼,可这一次,真的是被余县令强迫的么?” 轻飘飘地质问落到郝成虎的头上,却仿若水泥灌顶,让他身体一瞬间便僵了下来。 姜桐柔声淡淡,接着道:“先且不管强迫与否。总之接下来的所有事都没能让郝壮士你如愿,你们为余县令办事,半路却不幸遇上了抢匪,命大捡回半条命,回来却发现被藏在五谷岭中的家人全部失踪不明,郝壮士一怒之下带着人找到了聚香楼,结果便是有了后边之祸……” 将事情原委理了个遍,姜桐发现,这郝成虎心思也绝不单纯呐! “什么抢匪,那根本就是余化程指使蓄意所为!可恨我……” “唉!” 郝成虎悲痛捶胸,通红脸面有气愤上头,也有为自己作下的那点小龌龊而羞耻不堪。 决定回到少阳县,他确实是别有所图,不过他可从来没想过要甘当余化程的爪牙。循着以前的法子,假意顺从,他只是想趁机从余化程身上捞取一笔不义之财而已。 他知道此事之艰难,也知余化程为人,可为了那唾手可得的富贵,郝成虎晕了脑袋,强行说服了自己的良心,也说服了与他一道的可怜人! 然而被岁月改变的不仅是他,郝成虎也不会想到贪得无厌的余化程会舍得割用心爱的钱财来除掉他们。将那么一大笔钱财交到他们手中,笼络了人心又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可就在他沾沾自喜时,晴空一道响刀便劈到了他身上。 两只脚前后才刚迈出少阳县境,抢匪便急不可耐地朝他们下手,郝成虎只可恨当时还没察觉到这是余化程的一手策划。 毕竟跟随他们一道的还有乔装的官役,谁也没料到余化程这等狠心大胆,杀起自己人来也丝毫不手软。 不过就是因为互相残杀,他们才能侥幸逃过一劫,但接下来的灾祸还未停止,待他们返回了五谷岭,那空荡一切,才是令他们绝望的开始…… “我贪心,我活该,都是我害了大家……”郝成虎放声悔恨,挥起手臂更是狠狠捶向了自己的胸口。 死者已矣,可是留下来的生者却要承载更多的痛苦。 一个人孤单地活在仇恨与忏悔之中,还不如就叫他就死在少阳县里! 哇! 郝成虎蓦地吐出一口黑血,痛滞的双眼已无泪可流。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不愿承认的,终究在此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看着心如死灰痛苦万分的郝成虎,出于谨慎起见,姜桐还是强迫自己收起了那一丝恻隐。 小屋内的时间仿佛一下冷凝了下来,外边乌云也一点一点转动,移到了沣县县衙的头顶上。 知悉这群恶匪残忍的手段,冯县令一改往日温和手段,雷厉风行之,决不给丁点儿的好脸。酷刑且先不上,这里面的苦头也足够他们吃上一阵了! “哼,一丘之貉的恶东西!到现今都不知悔改,你既要选择咬死不开口,那就在此等着同你那好大哥一道上西天去!” 狠话放出,一道冷鞭同时也响落在阴冷潮湿的囚牢里,冯石溪背过身子摆袖叫停,挥起的鞭子才没有再打落下去。 沈南紧抱着双肩狠狠打了一哆嗦,鞭子抽在身上不算痛,那种近在他耳边的皮肉绽开声音才是真正的折磨,噼里啪啦,无孔不入,从头皮到脚后跟,让他整个身躯都战栗不止。 唇边血肉已经被咬得糜烂不堪,死不张口便是他最后的反抗。 冯石溪朝人无奈瞥过一眼,没想到一堆恶匪里看起来文弱的,内里竟还住了一块硬骨头。 油盐不进,顽固不化,对那恶匪头子闵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