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礼物。
晏栖未被握住的那只手死死攥住了裤腿,牙根也咬紧了,僵得像个年老失修的机器。
“你想做什么?”他张了张嘴,慌乱地出声询。
黎郁明答非所,“难道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阿栖——”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如棺材里的花,是能将人溺毙的美好。柔柔地唤着晏栖的名,亲昵至极。
晏栖却他始终不变的温柔中察觉到了什么。
……黎郁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房东叫他时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哪怕是上次,将他秋姨身边带时,也只是唤了他一声“栖”。
“阿栖”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这么叫。
晏栖头脑断了线,哪怕已经用力攥紧了手,他的指尖是控制不住地发颤,连带那条手臂也跟着发颤。
“叶纪明……”他哆嗦的唇瓣中吐出了这个名字,“你是叶纪明……”
黎郁明和叶纪明,分明是同一个人!
晏栖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他眼前浮光掠影般回忆起一幅幅画面。
第一天夜晚时,好心提醒他的男人微微弯着一点双眼,在不久于黑暗中给他送来了一支救命的蜡烛。
可蜡烛只有在黎郁明在时才会点燃,他不在时,那蜡烛便怎么也燃不起来。
他选择让黎郁明过来的那一刻起。
他便已经踏入了这个精心伪造的陷阱里头。
安溪发来的短信提醒、陆景同他强调过npc的危险、系统同他说的最一句话,有那本损毁的守则。
这么多、这么多的提醒,他却始终没有注意,一意孤行地选择了相信黎郁明。
晏栖的心重重摔进谷底,沉入深不见底的沼泽。
他忽然不敢回头去看身的人了。
如果,黎郁明和叶纪明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昨天在屋子里,黎郁明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时,他否得那么坚。
李什那些突然的题和吼出的那句话,在此时迎刃而解。
晏栖未有过这么心慌的时刻,他感觉整颗心脏都像被浸泡在了毒液当中,每一下跳都牵引着剧毒进入心室。
他一边对叶纪明说爱,甚至为了稳住对方,提出了那个荒唐的恋爱方式。
……一边在人面前否认了他说出口的喜欢。
被背叛的叶纪明会杀了他吗?
身的人亲昵地拥住了他,晏栖被这突然的作吓得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得甚至无法独自站立。
黎郁明含着意的声音他:“阿栖在想什么?”
这声音平常极了,和以往没有丝毫区别,语调、嗓音,处处都透着完美。
偏偏是这股极致的完美催生出了强烈的荒诞。
他分明见了那个名字,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前混乱的一切和他好像无关,黎郁明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晏栖。
晏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侧过头,不安的雪白面庞完整暴露出来,那双含满泪水的眼瞧着当真是委屈极了,凄凄切切地望过来,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却只是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的、如同幼猫般的呜咽。
像是在求饶,像是在撒娇。
更像是鸟雀濒死时发出的哀鸣。
怎么会让它死呢。
黎郁明望着这双祈求的眸子,却没有放手。
他反而收紧手臂,圈住了晏栖的腰,神色仍然温柔,唇角甚至带着淡淡的。
“阿栖想说对不起?”他这样说,“没关系。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只要——”
“阿栖是爱我的。”
这几个字轻极了,却像一柄大锤,重重敲在晏栖心头,砸得他耳膜隐隐作痛,舌尖上滚了好几圈的话最终是没敢吐出来。
黎郁明说,只要他爱他就够了。
可他们都知道,那些倾诉的爱意和诉说的爱语不过是个轻薄到一戳就破的谎话。
黎郁明却始终不曾戳破。
晏栖近乎茫然地想,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阿栖承认了,你是爱我的。”
黎郁明的目光带着近乎病态的偏执,他只相信,也只愿意相信自己认可的真相。
他声音温柔地重复了一遍。
他说话时未压低声音,这些话通通传进了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李什耳中。
李什的声音骤然拔高,恍然大悟地嘲讽道:“你竟然勾搭了npc,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那些题你都见了!”他话音一转,声音尖利地嘶吼:“黎郁明!他骗你的,他说的话都是假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