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中谢你对沁儿的救命之恩。” “不敢,梦素是为晚辈才受伤,是晚辈对不住她。” 林括托着他的袖子:“你的诚心,我已经看到了。这几年,你与沁儿的心意我都知道,不必拘谨了,今晚住下吧,明日与我一同入宫。” (果真如秦苌所说的,林括与赵旸毫无芥蒂了。) 林梦素在一侧窃自欣喜,却也是为赵鸿影的苦尽甘来高兴,不免期待自己与赵鸿影的将来。 少女心想,一定是圆满的将来。 赵鸿影不再推脱,应下了。 ---[兴天街]--- 林幺初已和景南浔离了临安王府,在马车内,二人今日竟都无言。 (你们两个,怎么一个也不说话。) 二人虽然靠在一起,却一个埋着头,一个束着手,个个不自在的怏怏模样。 反观车内,倒是外边更热闹。今日二人回去的晚,霞光都黯淡了,夜市将要摆开来,人便也多起来,时不时就从车窗外飘进来一阵酥肉香,抑或传进来叫卖声。 景南浔终于开口道:“秦裕安给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林幺初叹了口气:“唉,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景南浔突然拿起那漆盒,打开了。他摸出第一张,是一份地契。 “塘州濮阳县邺路秦氏小茶楼,”他又拿起一张:“平南杨梅路梦花坊,”再而后的一张是:“泾州新川路秦氏小茶楼。” (都是钱,都是票子啊……) 林幺初再不敢听下去,这些纸上轻飘飘几个字,是有多大的财力在里面啊。 “停停,告诉我,这里面一共有几份?” 景南浔从底掏出一沓,他看着她道:“现在数,到家前是数不出来的。” 林幺初又叹了口气:“什么良田二十亩,商铺十五间,远远不止吧?他这是将秦家半壁江山拿出来了。” (果然商人的话不能信啊。) 景南浔将木盒合上,搁到一边,好像能体会秦苌的心情。 “夫人知道吗,男子真心想娶喜欢的人的时候,是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的。” “我们女子何尝不是,面对心上人,亦是十分看重的,必定心无旁骛,葵藿倾阳。” 她不知何意的一笑,接着道:“就比如临安王府已出阁的二姑娘,便是如此,一心一意待夫君……” 景南浔吟笑一声:“咳咳,夫人何时学会自吹自擂了?” “不用学,耳濡目染。” (又皮里阳秋。景泆你听出来没,点你呢。) 景南浔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装听不懂:“那是夫人无师自通啊,原来如此。” 正打趣间,外边不知什么声音渐渐近了,引起了二人注意。 林幺初撩开帘子一角,却见街边有父女二人,女孩怀中抱着一个圆坛子,她爹只有一条腿,拄着拐。 (阿辌和阿茶!他们在做什么?) (阿茶怀里抱着的,莫非就是骨灰盒?) 景南浔问:“停下看看?” 这父女二人并不在叫卖,身边却已经围了不少人,一定是有冤情要陈,林幺初自然想看看是何冤情。 “嗯。” 景南浔叫马车夫将马车停到一旁,与林幺初下来了。 那小茶一身孝服,全白配黑得像要吞噬人的腰绦子,在街市上锵锵晃人眼,她却还在不停激昂嘹亮的喊着些话。二人下了马车,恰好从头听起。 “我是京郊柏鹿茶庄阿辌的女儿,我阿娘是柏鹿茶庄的采茶女,名叫芰荷。阿娘种的茶品色好,采的茶叶又嫩又新。我娘还会酿酒,连常大地主家摆宴的酒都是在我娘的酒坊里酿出来的,或许诸位伯伯婶婶,哥哥姐姐还尝过我娘的岫里青。我娘还会造纺车,她造的纺车更轻便耐用,织出的布匹能出暗纹,我头上的绢花就是娘用纺车织出的布做的。” “阿娘本与我的小叔,阿爹的胞弟约下婚事,十三年前,小叔却在蓬莱楼死后蒙冤,阿娘与阿爹状告官府,反被衙人迫害,抓我娘入牢,害我爹没了一条腿!阿娘为照顾小叔的家人,嫁于我爹为妻,赡养我的大母,还生下了我……昨日,我娘被贼人掳去,惨死于犬牙之下,体无完肤,尸骨不全,我怀中坛子装的就是我娘的腿骨。诸位路过的若有侯府高门的达官贵戚,请麻烦出手援助我爹,为我娘申明冤屈,找出置我娘于死地之人,还我娘公道,还我乡太平!小女给诸位磕头!” 说罢,在青石板上重重磕下一头,在其身后的爹也置拐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