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吧……”我避开他的目光不确定地说,瞥见窗帘间漏出的一线还未大亮的天色,转而又瞪向他,“你这么早叫我做什么?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有个消息,让我觉得我们得加快行动了。” “什么消息?”我掀了被子,从他身上爬过去,坐在床边用脚把靴子勾出来套上。 我从施了空间折叠咒的双肩包里掏出深蓝色的连衣裙时,余光陡然被墙边多出来的一缕长长的黑色粉末吸引,它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却被立即烧成了灰烬。 “最近在这一带有很多麻瓜陆陆续续失踪,就在昨天,又失踪了一批。”黑魔王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靠在床头,两条长长的腿交叠,专注地注视着换衣服的卡莱尔。 “格林德沃要这么多麻瓜做什么?”我被他盯得脸颊发烫,迅速套上裙子,转进浴室里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嘴里泛起一阵清涩无味。 “因为那道门,”黑魔王把迷你龙皮双肩包放在腿上把玩,他听见浴室里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摔进了洗手池里,“怎么了?” “手滑,杯子掉了,”卡莱尔有点气虚不稳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跟门有什么关系?” “那道门可以帮他又快又便捷地造出阴尸大军。”他嘴上回着,然而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却像是在担忧另一件事。 “肉身不是会在穿过门的时候消失吗?”我一边不解地问,一边不自觉加快了动作,从他长长地手指上抢过背包,把书本塞进里面。 “只需要施加一个特殊的咒语,灵魂被门吸收,而肉身则转变为阴尸,”黑魔王说着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这确实是个省力的好方法。” “听起来你还挺欣赏他的?”我背上包,插着腰斜睨他。 “这跟我杀他有冲突吗?”Volde站起来,故作困惑地反问。 …… 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呈现出一种介于黎明和夜晚之间的颜色,就像冲淡的蓝墨水一般,清爽澄澈。 我们沿着凹凸不平的石路往外面走去,扑在脸上的空气还未褪去夜晚的湿凉。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全身裹在黑袍里的巫师默不作声地经过,除了那面墙上的荆棘看上去似乎萎靡了不少,一切似乎与来时没有什么不同。 随着天际逐渐发白,村庄仿佛也在逐渐苏醒,晨风里带来一串孩子们或是喧闹或是哭泣的声音。 “你还是没法习惯孩子们的哭声吗?”我瞥了眼Volde恹恹的神色打趣,双肩包啪嗒啪嗒地在肩上来回滑动。 “反正每晚都要塞着耳朵才能入睡的人不是我,”他挑着一边眉毛,瞥了眼嬉笑的卡莱尔还击道。 曾经数个夜晚难以入眠的痛苦记忆涌进脑海,我小心跨过一个不平的坑洼,想起楼下总是日夜不停哭闹的幼龄孩子,情不自禁地皱起了脸,嘟囔道,“这么小的身体,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幼小脆弱的生物为了活下去,”黑魔王不带什么情感地说,“哭泣是它们唯一能做的。” “你小时候就不哭呀,”我跟着他拐到蜿蜒伸向森林的泥路上,随口回道,等空气陷入沉默好一会后,我才意识到这话似乎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 “对不起,”我小心瞄着看不出表情的侧脸,心里懊恼地□□着,轻声说,“我不该提这些的。” “我不在意,”Volde简短地回道,他总是用这样平静的口气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就像裹着沸水的冰层。 沉默间,我们已经踏进了森林,脚下渐渐铺满了成堆枯黄的落叶,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才亮起一点的光线霎时又暗了下来,头顶茂密的枝叶将泛白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仅留了一些稀稀拉拉的空隙偶尔投下几块孤单的光斑。 我吸着沉默的空气,感觉它们就跟早晨品味过的清苦干涩一样,抑或是回家与留下的矛盾始终像冤魂一样纠缠着让我不能安宁。 “你有没有幻想过另一种可能?”我忍不住将矛盾裹上一层假设的糖衣抛给另一方,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声音却很轻,“如果可以的话,你会不会想要去纠正……纠正过去不太美妙的经历?” 然而问话没有如期得到回应,空气又久久地安静了下来,我感觉焦虑像钝刀一样,不断地磨着心脏。 当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烦躁地踩着断枝嘎吱响时,听见旁边的声音平静地说,“过去是没法改变的,做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幻想一下,”我仔细盯着苍白的侧脸,故作雀跃地说,“许多不该发生的事如果没有发生,是不是生活会大不一样?你没有想过不在孤儿院长大的可能吗?也许有一天真的能纠正这一
坚定的选择(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