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马拉兴冲冲的敲响罗伯斯庇尔的家门。 罗伯斯庇尔的房东给他开了门。 见到罗伯斯庇尔后,马拉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也该自己弄一套房子了,老住在租住的地方,你可是国民议会的议长啊,有套自己的房子才说得过去呀。 “巴黎想送你房子的人多了去了,另外还有那么多死掉的贵族的房产待分配,你看上哪一套就直接拿呀。” 罗伯斯庇尔摆摆手:“我对个人享受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而且房东太太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 这个时代房东是要管饭的,一天管两餐,饭钱是算在房租里。 马拉:“你有自己的房子之后,可以请一个女仆给自己烧饭。不说这个了,弗罗斯特打赢了!” “这样啊,刚刚外面就是因为这个在吵啊。”罗伯斯庇尔挑了挑眉毛,“很好,这下巴黎城内那些寄希望于外国势力人应该会收敛了。” 马拉:“你还在说这些吗?我们应该乘着大胜的威势,进一步的清理巴黎城内的卖国贼!要对那些蛀虫重拳出击!” 罗伯斯庇尔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实罗伯斯庇尔在雅各宾派内算是温和派,原来历史上他是马拉被刺杀之后,才感受到了切实的威胁,下决心用恐怖手段清理一切敌人。 结果最后就成了所谓的“恐怖大魔王”。 这个时候马拉还没死呢,罗伯斯庇尔自然还是那个温和派。 温和派罗伯斯庇尔看着马拉,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弗罗斯特打赢了,那些投机分子会暂时收敛起他们的小心思。他们一向如此的。这种时候如果继续采取过激的行动,反而有可能把他们逼上反对共和的道路……” 马拉打断罗伯斯庇尔:“马克西米连!他们只要还抱着二心,就总是会反的,不是今天反,就是明天反!我们要趁着现在全巴黎的人支持我们,彻底的清洗这帮混蛋!不要浪费弗罗斯特的胜利啊!” 罗伯斯庇尔:“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们有弗罗斯特这个最大的靠山,他的军事胜利本来就会让大家闭嘴,我们就没必要……” “绝对有必要!在弗罗斯特归来以前,我们不是已经看腻了巴黎的牛鬼蛇神的表演吗,这些混蛋,全都是巴黎人民的敌人。是时候把他们全部消灭掉了!我这就回去写一篇文章,发在明天的人民之友报上,号召大家趁着弗罗斯特大胜的机会,起来检举那些人民的敌人!” 罗伯斯庇尔咂嘴:“好吧,你要这么做,我确实也没有多少理由阻止你。清理一些敌人毕竟是好事。” 马拉:“这样才对嘛!当然我也理解你的担忧,你是怕把很多本来不准备反对我们的人也逼得起来反对,不要担心,如果这些人反对,那我们就把他们一起送上断头台!我们正愁对潜在敌人的清洗不够彻底呢! “那这事儿,我们就达成了一致了?”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对,我们达成一致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丹东那边?” “丹东和圣鞠斯特都和我持一样的意见,肯定的。”马拉兴冲冲的转身往门口去,“那我就不打扰你的早餐时间了,我还要写文章呢!” 罗伯斯庇尔:“好,回见。” 等马拉走后,罗伯斯庇尔摇了摇头:“这个马拉,跟一阵风一样。” 雅各宾俱乐部四巨头里,过得最风风火火的就是马拉,他以旺盛的精力不断的在人民之友报上写文章,抨击一切反对国民议会的人。 而且他还要每天作为观察员列席国民议会,根本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 罗伯斯庇尔继续吃被马拉打断的早餐,一边吃一边都囔:“弗罗斯特又赢了啊,虽然想到他会赢,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包括罗伯斯庇尔在内的雅各宾派其实都知道,随着弗罗斯特的声名越来越高,肯定会在法国形成事实上的军事独裁。 以前吉伦特派还在的时候,就多次拿这个抨击过雅各宾派了。 现在雅各宾派当政了,弗罗斯特作为雅各宾派四巨头中最大的那个头,谁也无法阻止他建立事实上的军事独裁了。 罗伯斯庇尔此时很矛盾,作为一个启蒙思想的忠实信徒,他不支持这样的军事独裁,他更加笃信三权分立自由平等那一套,一个事实上的第一公民和这一套是相悖的。 但作为弗罗斯特的挚友,罗伯斯庇尔又为朋友取得的辉煌成就由衷的感到高兴。 就这样,“不可腐蚀者”心情复杂的用着早餐,思考着该怎么做。 ** 接下来几天,雅各宾派全线出击。 借着弗罗斯特的大胜,雅各宾派把很多原本撬不动的狠角色也送上了断头台。 马拉的人民之友报每天都在揭露各种人民公敌,叫嚣着彻底的清算。 一时间巴黎人人自危,因为按照人民之友给的标准,巴黎的大部分头面人物都有被清算的可能。 但是因为弗罗斯特在外面打了胜仗,现在巴黎又聚集了几十万正等着被收编的国民自卫军,所以没人敢跟雅各宾派对着干。 那些等待被收编的国民自卫军,可是把弗罗斯特当成偶像来崇拜的,你敢说将军阁下一句坏话,就等着被大头兵们挑在刺刀上游街吧。 事实上,已经有人因为“藐视弗罗斯特将军”被送上断头台的。 比如某个小贵族,大革命以后靠着见风使舵躲过了无数的灾祸,这一次就躲不了了,因为有人检举他曾经和被弗罗斯特在决斗中杀死的贵族一起骂弗罗斯特臭皮匠。 审判庭的陪审团一致认为这是对革命英雄的大不敬,一路绿灯把这个小贵族送上了断头台。 这些天的巴黎,像陷入了疯狂一样,有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