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的部队是比较后面才渡河的。 他隐约知道部队越过浮桥的时候在唱歌,但是歌声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就算他怎么努力,也听不分明。 一时间沮丧的心情又要吞没他。 可是弗罗斯特的鼓励就像引路的明灯一样,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扼住命运的咽喉,多么振奋人心的话语! 贝多芬默默坚定了决心,更加卖力的打鼓。 尽管他听不到自己的鼓声,但他能通过士兵们的歌声,推测出大致的旋律,然后调整鼓点呼应旋律的节拍。 长长的浮桥走到了尽头,贝多芬踏上了对岸的土地,然后他远远的看到了一群人骑着马,伫立在河边。 虽然因为天黑,贝多芬看不清骑马人的面容,但是他猜测,那大概就是弗罗斯特将军了。 他的心情骤然高昂起来。 将军又取得了一次胜利!果然他就是胜利的象征,是当代的凯撒!他一定会给法国,不,会给整个欧洲带来变革! 在这种高亢的心情中,贝多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旋律。这是一段歌颂的旋律,毫无疑问的。 这个瞬间,贝多芬决定了这首还没诞生的新曲的名字:英雄交响曲! 这是献给全欧洲的英雄的礼赞! ** 安宁突然打了个喷嚏。 贝尔蒂埃立刻警觉起来:“阁下?要不您还是回帐篷吧,受了风寒可不好……” 安宁:“没有的事情,我打赌是某个奥地利人在骂我呢。可能就是施瓦岑贝格亲王。” 说完他笑起来。 他一笑,包括贝尔蒂埃在内的一众参谋都笑起来。 笑声中,拉萨勒骑着马飞奔过来,对安宁敬了个礼:“我让我的小伙子们给奥地利人添了把火,我们把河岸边的联军营寨都点了,现在敌人正在抱头鼠窜呢!” 安宁:“你做得很好!不过夜晚太黑了,骑兵容易出现损耗,还是等天亮再去追歼敌人吧。” 骑兵们夜晚行动,马容易绊到东西,一旦绊到了,可能这匹马就废了。 现在整个法国都缺马,因为以前养马的大部分是贵族,现在贵族被杀的杀,跑的跑,整个法国都没有几个正经马场在正常运转了。 所以现在共和国手中的骑兵部队,都是不可再生的消耗品,损失了就没了。 原来的历史上也出现过这种缺马的状况,正是因为缺乏骑兵,逼得共和国军不得不使用大量散兵来执行原本应该由骑兵执行的侦察任务。 所以大革命时代的法军喜欢用散兵的传统也和缺马有一定的关联。 原来历史上,缺马的状况直到1796年才有所好转。 至于这边的历史,什么时候才会有足够的马,安宁就不知道了。总之小心的使用骑兵部队准没错。 对安宁的命令,拉萨勒却有点不满意:“阁下,现在正是抓俘虏建功立业的时候,你是让我的小伙子们放过马上就要到手的功绩吗?” 安宁:“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为了得到功绩,摔断了马的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我们非常缺乏马匹!” 拉萨勒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给我的小伙子们下令,把功绩让给步兵兄弟们了。” 说完拉萨勒调转马头,骑着马一熘烟的跑走了。 贝尔蒂埃:“也就您能命令得动他了。” 安宁:“我不在的时候,你该命令他就命令,你的军衔比他高,在指挥链上的位置比他高。不能因为和我的私人关系,就改变在指挥链上的顺位。” 贝尔蒂埃:“那恐怕得您提醒一下他才行。” 安宁:“我会提醒他的!” ** 等到天差不多亮的时候,持续一晚上的混乱终于到了尾声。 贝尔蒂埃向安宁汇报昨晚的战果:“我军昨晚彻底击溃了奥地利第四军,敌军的指挥官是施瓦岑贝格亲王,目前没有人知道亲王的下落。 “我军共俘虏了奥军一万七千人,其中军官大约八百人……” 安宁:“军官有点少啊。” 贝尔蒂埃:“高级军官大部分有马,应该都跑了。士官之类的我们没有按照军官来统计。” 安宁:“明白了,那这些俘虏,你还打算按照原本的方式来处理吗?” 贝尔蒂埃皱眉,疑惑的看着安宁。 这个时代俘虏了敌军,一般转头就都放回去了。 所以才会出现原来历史上那种,拿破仑连战连捷,打了那么多胜仗,结果一回头,敌人又跟地里长出来一样。 贝尔蒂埃:“您的意思是?” 安宁:“我们需要很多劳动力来修要塞,巴黎的下水道什么的也该整修了。让这些俘虏去服徭役吧。” 贝尔蒂埃:“这……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啊,恐怕会让欧洲各国抓到口实……” “那就让他们抓好了。就让他们渲染共和国是个邪恶的国度,渲染我是个该死的暴君。总之,不能把这些俘虏轻易的放回去。不能让他们扭头继续和我们为敌。” 安宁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抓到的军官,里面有不少是贵族,把他们交给议会的建立的人民法庭,给他们治罪! “我们要彻底的,从源头削弱反法联盟的力量!” 贝尔蒂埃疑惑的问:“反法联盟?” 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东西,现在普鲁士和奥地利、萨丁王国组的这个联盟,不叫反法联盟这个名字。 安宁:“对,反法联盟,普鲁士、奥地利、撒丁王国组成了一个事实上的针对我们的联盟,我把他们叫做反法联盟! “因为我们的进步和革命,整个欧洲的反动力量都联合起来了。不要对他们心存一星半点的幻想!” 安宁顿了顿,然后坚决的说道:“所以,我们要从根源上,削弱敌人,所以这些俘虏,统统送到巴黎去,让他们在刺刀的监督下,挖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