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和孙思邈两人可谓是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 尤其是孙思邈更是高兴,这么多年很少能碰到如此对脾气的人了。 关键是两人不光对脾气,更有共同话题。 聊道家知识,聊医术,聊人生,聊其他的种种。 这个年轻和他相差好几轮的少年,竟然都和他出奇的合拍。 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 陈景恪也差不多,别提多高兴了。 俩人聊的兴起,其他人也非常开心。 很快百草堂七子同时出现,显然是相约一起过来的。 大家齐聚一堂就更是热闹了。 期间也有病人过来,自然轮不到陈景恪和孙思邈动手,七子争着抢着去看。 一时间反而把病人给整懵了,我这莫不是得绝症了? 接连不断的病人,并不影响陈景恪和孙思邈的谈兴。 当然,主要是因为病人都有七子接待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两人的话题也逐渐转向了医术方面。 孙思邈盛赞道:“景恪公布仲景医书,实乃有功于天下也。” 陈景恪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那句‘江南诸师’的吐槽话语,可是随着千金方流传到了后世。 中医学生很少有不知道此事的,陈景恪自然也知道。 “真人谬赞了,此书乃先辈所着,我辈后人有何资格私藏之。” 孙思邈叹道:“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这般想啊。” 于是他就把自己寻求仲景医书的种种过程,以及江南诸多医师对他的抵制都说了一遍。 陈景恪早就知道这段经历,但亲耳听当事人讲又是另一种感觉。 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作为医师他却感同身受,对江南那帮子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末了孙思邈再次说道:“景恪无私之举终于让老道得偿夙愿,一窥仲景医术之精妙,老道感激不尽。” 陈景恪再次谦虚,不敢当谢。 就在这时一群人拱卫着一辆马车来到门前,然后一个人就窜了进来。 “孙神医在不在,快来救命啊。” 陈景恪抬头看去,意外的发现这不是康管家吗,他这是怎么了? 于是起身打招呼。 康管家这时也发现了陈景恪,眼睛一亮连忙行礼道:“三郎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快来看看我家郎君吧。” 陈景恪朝门外看了看,隐约听到马车里似乎有笑声传出。 只是声音有些嘶哑,且听不出任何喜悦,反倒是带着点惶恐之意。 于是疑惑的道:“康郎君这是怎么了?” 康管家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事情说起来确实很具有故事性。 康文顺儿子早逝留下个遗腹子就是康维汉,这位连娶几房小妾都没能生出男丁来。 一时间成为康文顺的心病,这两年可没少为此发愁,各种神灵拜了个遍。 今年初康维汉的一名小妾怀孕,全家都很紧张,康文顺更是见天就去庙里参拜。 昨日夜间分娩,竟然还难产了。 不是胎位不正,而是胎儿太大生不出来。 这可把康文顺给急坏了,难道天要他康家绝嗣? 不过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生出来了。 更可喜的还是个大胖小子。 康文顺一看自己有重孙子了,康家有后了,那叫一个高兴。 忍不住当场大笑起来。 然后就出问题了,他笑的停不下来了。 不管用任何办法,都没有办法让他停止大笑。 甚至让人辱骂、殴打,吃特别难吃的东西……种种手段齐出依然没用。 前脚还要办喜事的康家这下又慌了起来。 最后没办法的情况下,就有人出主意要不灌酒,灌醉了睡过去看什么情况? 没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这么办。 还好喝的的大醉的康文顺成功昏睡过去,也不再笑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然后众人就发现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大醉的康文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笑。 大笑。 止不住的大笑。 众人就知道坏了,赶紧去请郎中。 连续请了好几个,结果是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更遑论治好了。 眼看康文顺笑的满脸涨红喉咙嘶哑,郎中们也吓坏了。 有人就提出建议:孙神医时不时就会去百草堂坐诊,要不你们去那边看看吧。 一听百草堂,康家的人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对呀,百草堂啊。 虽然陈三郎不在,可不是还有百草堂七子吗,那可都是御医。 如果能碰到孙神医那就更好了。 于是康家的人就拉着康文顺来到百草堂求医。 “三郎……嗯,孙神医,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郎君啊。” 听完介绍陈景恪眉头就已经紧紧皱起,这个病他知道,可是没法治。 这种病在中医上,称为心窍开张而不可复合。 这种不是病的病只有一种治疗方法,且非常简单,来一剂镇定剂就可以了。 问题是现在是唐朝,上哪弄镇定剂去? 束手无策之下,他只能把目光看向孙思邈,希望这位药王能有办法。 孙思邈也是面色沉重,显然也猜到是什么病了。 他也同时像陈景恪看去,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就微微摇头。 陈景恪心中一沉,麻烦了。 哪怕是个陌生人,看着病人束手无策他也会很难受,更何况和康文顺还是老相识。 深吸口气,他说道:“真人,咱们且去看看如何?万一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呢。” 孙思邈点点头道:“但愿如此,走吧。” 康管家也是脸色大变,两个神医都摇头,自家郎君危了啊。 两人几十年的主仆感情很深,他心中非常的难受。 作为管家他想的更多,这会儿少郎君随商队去了外地不在京中。 万一郎君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