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次我给你带点儿?”撒拉弗说,“父亲的果园还在。我就说天庭的那帮蠢货打不过我们的,他们连那棵苹果树都砍不断。” 玛珈弥依乐了一会儿,才说:“那好吧。”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他也失笑,又去掐她的脸:“你总傻笑个什么啊!” “我很担心你们。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们还好,只是父亲很担心你。”撒拉弗说,“我有一次听见他问所罗尼,你会不会恨他。” “……这种事情,干嘛要问所罗尼?”玛珈弥依笑容一滞。“爸爸应该知道的吧,我永远不会恨他……啊,天呐。” 她不笑了,呆呆地问撒拉弗:“爸爸的大脑又退化了吗?” 撒拉弗皱眉道:“小声点。” 雨声淅淅沥沥。玛珈弥依已经不受神力保护,粉色长发很快被淋湿,银色发梢闪烁着惨淡的微光。撒拉弗用袍子的长袖为她抹去眉上的雨,伸展出羽翼,将她头顶遮得严严实实。 “他现在……很多东西都看不见了。”撒拉弗说,“昨天……还是上星期?有一个用圆形刀刃的东方刺客来杀他,他完全没有得到任何预警……唉,该死,到底是什么时间?”他暴躁起来,“自从两方开始交战,神界的时间乱成了一团糟。我经常分不清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三界岛有时也会这样,昨天村民送我的钟表失效了,倒着走了四圈。”玛珈弥依说,“爸爸没受伤吧?” “他没事。” 撒拉弗叹了口气。 “他叫我来告诉你,小心圣斐托城堡。他花了很久很久,才看见这一幕……他很担心自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他说,“我告诉他没关系的,你能照顾自己。对吧?你没问题吧,小哨子?” 玛珈弥依使劲眨了眨眼睛。雨水还在她脸上流淌,掺了温热的眼泪,她暗自祈祷撒拉弗没有注意到。 “我当然没问题了。那些孩子们就交给我吧。”她说,“我最近就一直在关注圣斐托城堡的动态,血皇带着里尔克最小的孩子出去历练后,城堡就出了很多怪事……” 闪电再次劈过。撒拉弗迅速扭头看了一眼,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只苹果,递给玛珈弥依。 “给。”他说,“现在不是产水果的季节,下次我来的时候,多给你带一点儿。” “我明白。”玛珈弥依勉强笑着说,“时间都乱了套了。” “那,就这样?”撒拉弗又看了一眼天际,“我必须回去了……天庭那帮人虽然弱,但还挺疯的。三界岛的这几分钟过去,天堂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你快回去吧。”玛珈弥依推着他,“我没关系的!” 她把他推走,自己就站在了雨水中。雨越下越大,她被淋得有点睁不开眼,但还是笑着跟他摆手摆翅膀,说:“哥哥再见!” “快回去吧!你个笨蛋。”撒拉弗嘀咕她一句,展开羽翼。“我不久还会再来的,知道吗?” 狂风差点儿把玛珈弥依吹翻。她艰难地挡住脸,好一会儿才睁开落了泥点的眼睛。撒拉弗已经不见了。 他是用羽翼回到天堂的。当然,她的翅膀被撕掉后,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玛珈弥依慢慢走回山洞,手上用力。纤细的骨头隆起片刻,香圆的红色苹果在她手里裂成两半。 她把一半放在扎洛脸边,另一半塞进莱拉的手里。自己在火堆边坐下,望着跳跃的光影发呆。 时间飞速地过去。山洞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捡到了妖人,捡到了血族,他们都是她的孩子,每到雷雨天,他们都会蜷缩在她身边入睡。 她一直在等待脑海里的小铃铛响起。从撒拉弗来看她的那天起,她都会在随身的羊皮纸上记录天数。直到数字已经超过了一千,她不再记了。 对她来说,父亲和兄弟姐妹们没有传来死讯,天堂没有当着她的面陷落,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又听见了铃铛的清脆声音。 孩子们都已经睡下,守夜的扎洛扭头看她。玛珈弥依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几乎跌跌撞撞地冲出山洞。 果然,撒拉弗在那儿站着。 距离上次他来看她,已经过去了三年。撒拉弗变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他的羽翼缩了水,红色长发失去了光彩,身体也没有站直。他朝着玛珈弥依转过来的时候,她看见他左腿不太灵便。 他的袍子脏污不堪,染着泥水,血水与肮脏的□□。还是一个雨夜,但是他的头发已经被淋得半湿。 玛珈弥依呆呆地叫:“哥哥。” 撒拉弗有些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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