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张府门外立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到附近寻一处地方盯着。 杜雪衣看似随口地问道:“所以张闻京说的是真的?”听语气又像是酝酿已久。 李征鸿:“???” “就......嗯,你和张小姐很熟吗?”杜雪衣说得支支吾吾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望向天。 李征鸿怔了一怔,随即笑起来,没想到杜雪衣居然记到现在:“子虚乌有的事,老师说得夸张了。张小姐确实挺喜欢下棋,但我以前就跟她下过一盘棋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这么说,许是在试探......” “哦。”杜雪衣嘴上敷衍着,脸上却笑得灿烂,跟沾了朝露的桃花一样。 她也大概清楚张闻京存心试探,但适才听到家丁的言语,还是有些不自在。她本就是豪迈不拘小节之人,说出来心情自然全好了。 “雪衣。”瞧见她现在心情大好,李征鸿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缓缓走上前,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楚楚可人的脸,让她直对着自己。 “你记住,你是我的娘子,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应该跟我说。”李征鸿盯着她双眸,表情十分认真。 这番话他也压在心头许久了。 “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杜雪衣笑着回道。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现在这张脸不似以前那般美得张扬,却添了几分柔软,但那股独属于杜雪衣的神气犹在。 这张脸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动。 李征鸿将她即将挣脱的脸又轻轻勾了回来,表情越发认真:“要再发生这种事,你不要瞒着,答应我。” “好吗?”见杜雪衣没有回答,李征鸿又重复道。 杜雪衣旋即乖巧仰头:“好,依你,什么都跟你说。” 她摇着头挣脱李征鸿的手,然后扑在他怀里用力蹭了一蹭。 “你去哪?”杜雪衣蹭了蹭后,没再近一步就径自跳着地跑走了,留李征鸿在原地发愣。 “跟上。”杜雪衣也不转头,语调神神秘秘的,“带你见个熟人。” 李征鸿不明所以地跟着杜雪衣,全然没注意到被他蹭过的领口,有一滴泪渍。 李征鸿随她进了鹿鸣书局,此时的杜雪衣已经跟店里的伙计聊上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笑。 她不发威时,十分平易近人,很容易跟人聊得来,常常没多久就能同别人称兄道弟。 “我还真不认识呢!”那伙计本来就长得精神,跟杜雪衣说话时就更精神了,“姑娘来都来了,买本书吧,您看,这些都是最近京城里小姐少爷们最爱看的。” 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李征鸿看到了摆在那堆“小姐少爷们最爱看的书”里最显眼处,赫然是不知道谁写的《征鸿雪衣传》,旁边还有本《天山雪映月刀》。 他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他依稀记得夏橙和吴中友都各有一本,合着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就是后院砍柴的大哥。”杜雪衣也没理他,继续同伙计交流。 “啊,您是说他啊!”伙计拍了拍大腿,边掀开后面的帘子边说道,“我这就去叫他!他才来不久,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呢。您请稍等一会,看看要不要买本书。” 李征鸿:“......” 不一会儿,伙计又掀帘子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人影。 “周恒?” *** 两人跟着周恒来到他砍柴的院子里,杜雪衣笑道:“昨日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没来得及跟你细聊,这不今天特地把玄度也带来了。” “玉小姐,你和余公子......”在外头周恒不敢问,现在终于支支吾吾问出了口。 李征鸿没回他,直接牵起杜雪衣的手,二人十指交握。 周恒那两撇浓重的八字眉难得动了动,笑道:“恭喜。” 此前在剑南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是有情的,却不知为什么他们总闹别扭,甚至还闹了一出退婚。看到二人终究修成正果,周恒既惊讶又欣慰。 “还要感谢你给玄度的一半内力。”杜雪衣朝周恒抱了一拳。 李征鸿同她说过,自己的内力是周恒为还清林未期的恩情而传给他的,开始时杜雪衣全然无法理解,直到清楚了林未期和他的关系后,她才勉强理解了一半。 如今周恒将另一半的故事也补充完整,他早年是京城一户人家的侍卫,后来因被林未期所救,为了报恩就留在了林家寨。在抚仙镇余家大乱那几日,他突然收到消息,说那户人家可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