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哥哥,你来了。”黛玉抬眼瞧见了正往院子中的宝玉,将手中的竹筒递给雪雁,又笑着看向他,说道:“怎么来得这样早?” “之前跟两个同窗约好了今日来拜见林伯父,但想着今日人多,伯母定不会让妹妹去前面的,我便只好自己早些来了,不然怎么见妹妹。” 这样说着,甄璟也走到了黛玉跟前,伸手拿了雪雁手中的竹筒,看了看,瞧着里面已有了不少露水,笑道:“妹妹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今日天气正好,今日爹爹又要招待你们,定是少不了饮茶的,我便想着来收些露水,再加上荷花,泡一杯碧螺春,味道应该是极好的。” 宝玉笑着将那竹筒递回给雪雁,笑道:“我与妹妹倒是想到了一处去,只不过我却不是用荷花泡茶,而是……” 这样说着,他也将手伸向衣内,却是取出了一份由手帕抱着的物件儿,黛玉瞧着他将手帕展开,笑了笑说:“是书签吗?” “我前些日子见着学院里池塘内种的荷花有些要败了,想着枯了也是可惜,便做了两个书签给你,妹妹,可还喜欢?” 宝玉一面说着,一面有些献宝似的将它交给黛玉,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放下了心,便又起身帮着她一起拾露水。 “璟哥哥……” 宝玉回头瞧了瞧黛玉,他们刚刚忙着拾这些露水时,他便感觉这个小家伙偷偷瞧了她几眼,好似要说什么,却一直没开口,这会儿见她叫着自己,却又不说话,不免有些狐疑,看着她,问道:“妹妹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甄璟抬头看向她,却见着她皱着个小脸,犹豫道:“前几日,京城那边的外祖母来信,想让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去京城住些日子。” “什么?”他没想到今世并未发生贾敏去世之事,贾母却仍要他们进京,心中不觉有些发慌,却不知自己所做的努力,是否都如流水一般,没有用处。 “外祖母说她这些日子总能梦到母亲,心里担心得很,便来信询问母亲是否一切安好,若是无事,便让她进京待上些时日。” “那,那伯母伯父如何说的。”他定了定神询问道。 “母亲其实也是很想念外祖母的,只是觉得如今安儿还小,尚不足三岁。还有……” 黛玉低着头,接着说道:“也有些担心我,虽说我这两年身子好些了,但去京城时日繁多,怕我受不住。而且……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 宝玉忙道:“那便不去了可好?” “我瞧着爹爹妈妈的意思,怕是想要明年春天去,秋天便刚好可以回来了,我们也可以陪着爹爹过完年,不然爹爹一个人留在扬州岂不是很可怜?” “那还有半年左右得时间。”他听着不免有些叹气,而后却又瞧着黛玉,挑了挑眉,说道:“难道妹妹就一点也不记着点我吗,亏得我也算陪着妹妹玩了这么几年。” 黛玉小声嘀咕着:“本来你也没有时常陪着我。”不过虽然这样念叨着,但她又怎会不记得,只是他们渐渐大了,各人总有各人的事情要做,等再过一两年,便是见也见不得了。 她这样想着便也难免有些将情绪挂了脸,甄璟见着她有些皱着的眉头,低声询问着:“妹妹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她下意识回着话,但看着宝玉,想着自己将要进京之事,忽又想到了秦臻,便说道:“其实也还真有一事,哥哥也帮忙拿个注意才好。” “妹妹且说。” 黛玉带着宝玉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并没让丫鬟跟着,而是,微微放低了声音道:“其实是与秦姐姐有关。” “这些天我瞧着秦姐姐总有些不大开怀的样子,或者说,可能她来到我们家都没有太欢喜过。” 听黛玉这么说,甄璟确实有些诧异,他本以为林家夫妇待人很好,秦臻在这里只会有舒心的,他便也一直没问过,却没想到总是自己疏忽了。 这样想着,他又接着听黛玉说道:“我想她这样无依无靠住在我们家,心里总是不大舒服的,虽然母亲一直很照顾她,但终究不是她的亲娘。” 宝玉点了点,说:“是我大意了。” “也不怪你,我原先也以为,她总是舒心的,我们家也都很喜欢她,可是昨晚我去找她时,却发现她在屋里低声哭着。可能,是因为母亲提到要进京的事情,我们三人进京,她不好跟随,但若是留她一人在府上,同爹爹一处,终究不像,所以我也有些为她为难。” “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我想若是能让她有些事情做,可以离了这院子,让她知道没有我们家,她也一样过得很好,或许她就能欢喜些。” 宝玉点了点头,却又瞧着黛玉看向
为难(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