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府,南德之都城。 青岚府靠山面水,坐南朝北。 身后青山树木苍绿,青翠欲滴,云雾缭绕,氤氲生烟,好似人间仙境。 前方溢香河从十万大山奔腾而下,在此转弯,穿城而过,向东而去。 城中荡月湖,若是月圆之夜,泛舟湖面,清风徐来,水光涟漪,香气四溢,甚为奇特。 青岚,为历代北方王朝之陪都。 因此,古人有“定都堾丽,可辖四夷;建都青岚,天上人间”之说法。 官道上,两骑奔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两位青年。 一位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好似常山赵子龙,娇若惊龙戏云中; 一位面若春山,风流倜傥,胜过洛城小潘安,宝剑珠袍美少年。 两人来到城外一座庄园。 庄园四周古木参天,枯藤昏鸦,好不幽静。两旁大树掩映着一扇小门。 二人下马,扣环敲门。 不多时来了一位老者,开门一看,惊呼道:“名珠公子!” 随后也不管二人,急忙朝院中跑去,边跑边呼道:“老爷,夫人,名珠公子回来了!” 不多时,庄园中涌出不少人来,多为青男少女。 一位体格魁梧的中年人龙行虎步,快走而来。 中年人走到名珠面前,抬起手来,似要抚摸,忽又变色,大喊道:“这些年,你又在何处鬼混?” 名珠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目含泪光,扭过头去,却不做声。 此时,一位中年妇女从庄园内跑来,长裙碎步,身姿苗条,与名珠倒有五六分相似。 随后抱住名珠,大哭道:“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想死母亲了!”母子相拥,涕泪湿衣。 好一会儿,二人才安静下来。 此时众多青男少女上前,围着名珠叽叽喳喳,或是涕泪,或是欢笑。 那中年人走向众人,大声道:“都散去吧!好好习武。” 众人散去,中年人又对中年妇女道:“你且派人准备些饭菜,端到后院凉亭中来。” 那中年人又看向云生、名珠二人,对着云生道:“你是云生吧!” 云生拱手作揖道:“小子云生,拜见伯父。” 那中年人面带怒色,又向二人道:“随我来。” 这中年人正是名珠之父名秀。 三人走向庄园深处,但见竹林挺拔,小溪潺潺。 三人来到一间凉亭,分别坐定。 名秀看向名珠,双眼充满怜爱,“这些年可好?” 名珠点头。 名秀又问:“在老头那儿?” 名珠摇头道:“不,在云益山脉。” 名秀大惊,“云益山脉,山间隐居?” 名珠点头。 名秀大怒道:“为何不回来?倒让我和你娘操心。” 名珠不答,小声哭泣,泪如雨滴。 名秀叹了一口气,递给名珠一只手帕,又朝云生问道:“你二人一直在一起?” 云生道:“一起仅三年有余。” 名秀吃惊,掐着指头算道:“那另外四年呢?” 云生道:“回伯父,我一直在洪水南北作战,直到大月湖之战失败后,才到云益山脉找到名珠。” 名秀大惊,“你参加了大月湖之战?” 云生点头道:“是的。” 名秀突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骂道:“小小年纪,竟敢骗人!大月湖之战,全军将士为国捐躯,怎唯独你活了下来?” 名珠大惊,站起身来,“您怀疑云生哥骗您?” 云生连忙起身,拉回名珠,而后道:“回伯父,大月湖之战失利后,我挥北旅所余将士返回大王山,不料在九牙子一带又遇敌埋伏,仅有七人逃脱。” 名秀双眼不断地在云生和名珠之间来回扫动,脸色阴晴不定,似信不信,半信半疑地问道:“有七人逃脱?” 云生答道:“是的,伯父,另有夜荡义万人侯等六人。” 名秀想了片刻,问道:“你是挥北旅之人?” 云生答是。 名秀道:“你挥北旅有几位十万王,分别是何名?” 云生见名秀对自己心存疑心,故说道:“挥北军下辖挥北、荡北、逐北三旅。 挥北旅的都统是月舜义十万王,副都统是春栎十万王和霸漠山十万王,全旅下辖28个千人营。 因我在蟾蜍峰比武时,夺得枪骑组第一名,故任我为枪骑第一营千总。” 名秀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那老扫北王遇难,你可看见空中有几团黄光?” 云生答道:“当时在莽江之上,共有五团黄光。” 名秀长叹一声道:“以一敌四,老扫北王死得可惜啊!” 云生又道:“伯父,大月湖之战,是有奸细泄露了计划。” 名秀大惊,看向云生,说道:“你怎知道?” 云生便将井盛之事完完全全说了一遍。 名秀听后,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月湖之战,三天前才下达计划,若没有内奸,金鹰王国岂能早有安排?” 名秀抬起头来,看向云生,似乎内心十分满意地说道:“贤侄,你这次功劳甚伟!如若井盛再投奔江南,不知以后又有多少将士会含恨死去。” 此时名珠母亲已端上来些酒菜,遂坐于名珠身旁。 名珠将头歪在母亲的怀中,名珠母亲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名珠,一时泪如雨下。 云生看向名珠母亲,但见眉若柳叶,脸如傅玉,温婉润淑,再次端详,倒与名珠有七八分相似。 云生再看名珠,见名珠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尽显女儿之态。 这时名秀为云生倒上一盅酒,与云生相碰,一甘而尽,遂道:“贤侄现在已是万人侯?” 云生答道:“我与名珠兄弟在半月前突破,已是万人侯。” 名秀看着云生,笑了笑,“贤侄,今年贵庚几何?” 云生答道:“回伯父,今年二十四岁,长名珠兄弟三个月。” 名秀又笑了笑,问道:“那贤侄以后有何打算?” 此时的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