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风寒药, 姜婳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待到再醒来时,窗外的雨终于是停了。她抬眸向暖黄的烛光望去,晨莲正认真翻阅着么东西。
她起身的微小声响惊动了晨莲,晨莲忙放下手中的书, 向她望过来。
“小姐, 你醒了。”说着,晨莲从一旁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端着水向姜婳走去。
睡了一觉, 空中还浮动着淡淡的香,姜婳觉得自己身已经好了不少。那僧人用的风寒药的确苦了些, 但是效果的确很好。
温热的水递到了她手中,手指触摸到杯壁的那一瞬,她有片刻的茫然。脑袋清醒些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才跟着清晰起来。
她望向远处那扇普通的木门。
即换了一个房间,但是远山寺的寮房的布局大抵都是相似的。她眼眸静静看着,仿佛见到了门边摔倒的自己和谢欲晚逐渐消失的脸。
她形容不出自己那一刻心慌的感觉。
抛开爱恨纠葛, 抛开那些浮动的轻薄的爱。在两世中, 始终都是她和姨娘的恩人。
她望向晨莲,晨莲也笑盈盈地看向她。
“小姐是有么想问的吗?”说着, 晨莲思考了一瞬:“司小姐吗?今日早些时候,雨停了司小姐下山了。司小姐来寻小姐下山的时候, 奴说小姐公子唤去竹林挖酒了,过两日小姐会和公子一下山。”
“可能是为未小姐一起下山吧,司小姐的脸色并不算太好。不过旁边的奴仆说了么,司小姐提着裙子走了。”
姜婳眸色没有么变, 轻声应了一句:“嗯。”
这时,外传来了敲门声。
“砰——”
两人的视线一望向门外。
晨莲将姜婳手中的茶杯接过, 放到了桌子上。再走到门边去开门。
来的人是徐宴时。
换了一身衣裳,一瘸一拐着,脸色苍白。
见到开门的人是晨莲,满眸担心:“神、你家小姐如了?”到底把那个‘神’咽了下去,怕给姜婳招惹麻烦。
晨莲望向来时的方向,笑盈盈道:“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我家小姐这几日感染了些风寒,不太方见人。若是公子有事,奴这去向小姐通报。”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是旁人,定是知晓其中思转身离开改日再来拜访了。
但这是徐宴时。
一双狐狸眼透出清澈的关心:“我名唤徐宴时,小姐感染了风寒,风寒、风寒好些了吗?寺庙中没有大夫,要不我下山去为小姐请个大夫吧。”
眸中满是担忧,整个人都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像是越来越忧心,望着晨莲:“感染了风寒要吃药,从前......要不我还是下山去为小姐寻个大夫来。”说着,转身就要下山。
这一番话下来,是晨莲都有些愣住。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她笑着道:“不用了,小姐已经服了风寒药,如今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夜深了,公子不如明日再来拜访?”
风柔柔吹着,晨莲注到徐宴时的衣衫上已经浸出了血。
她语柔和了些:“公子先去吧,待到小姐醒了,我会小姐说的。”
徐宴时有些犹豫,像是有么事情不得不说一般。但想着姜婳感染了风寒,还需要休息,又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去的路上,想着门边那碎掉的酒坛和那一支熟悉的箭,心中十分内疚。不该神来一个寺庙,不知神也会来这个寺庙的,很怕将神卷入到这场父兄的纷争之中。
只是父兄争斗的牺牲品,若是连累了神......
第一次,徐宴时眸中了些犹豫。
*
晨莲徐宴时的声音并不算小,寮房也并不算大,姜婳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微弱的烛火下,姜婳轻声问道:“那日发生的一切是为徐宴时吗?”
晨莲没有否认,笑着道:“小姐不用担心,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情况了,这一次是有人擅离职守,否则那箭应当连酒坛都射不中。”
姜婳未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晨莲望向窗外的一棵树,即公子要处理寒蝉,应当也要等到们下山之后。她一边觉得有些无趣,一边又觉得寒蝉就这样死了也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毕竟,那年寒蝉背着橘糖出暗卫营所踏的尸骨,也算有她的半份。
*
后山一处寮房中。
莫怀将手中的书信折叠起来,递给正在书桌前的公子。
谢欲晚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