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2 / 3)

身后离开的。

*

湖边有竹筏,江岁穗没见过这样的船,不要坐小舟,非要坐这个。

“就要就要!”她撒着娇央求。

江珂玉担心有危险,但也不想让女儿不高兴,想着有他在,出不了什么大事,便也允了。

他抱着女儿走上竹筏,坐上竹椅,撑杆的船夫刚要离岸,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等等!”

江珂玉闻声抬头,见是盛绮音,难免左右张望,问道:“我夫人呢?”

盛绮音拎着裙子小跑上竹筏,在父女俩身侧平稳坐下后才回答:“宋姐姐想要安静,不想任何人打扰她。那我肯定不能不识趣啊,所以来叨扰你了。”

她伸手捏了捏江岁穗的耳朵,“定是你们平日里太吵了,所以娘亲才想自己静静!”

“我没有!”江岁穗高声反驳,想了想又心虚,补充道:“是哥哥吵!”

江珂玉无奈,轻轻掐上女儿的脸,“那下回哥哥再吵,你要提醒他,好不好?”

“嗯!”江岁穗老实点头。

船夫撑杆,将竹筏驶入湖中,一路下行。行过湍急的水流处,湖水会没过竹筏。

江岁穗趁爹爹不注意,直接踩上去,然后像做坏事成功了一样“咯咯”笑。

瞬间湿了鞋袜,江珂玉哭笑不得,把她摁着坐在自己腿上,“凉不凉?”

“好玩!”江岁穗倒腾着两条腿,甩起的水溅上爹爹的脸,“我还要玩!”

“凉。”江珂玉伸手探入湖中,感受了片刻水温。

江岁穗左摇右摆,在撒娇和撒泼之间来回切换,“要嘛,我要玩嘛,爹爹!我就要玩!”

“就让她玩吧。”盛绮音帮腔道,“好不容易出来玩,当然是玩得开心最重要。”

江珂玉犹豫着,女儿一个劲地摇着他的胳膊。

“罢了罢了。”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把女儿湿了鞋袜脱掉,再把她的裙裤都绑到膝盖上面。

江岁穗光脚踩上竹筏,每一次沥水都兴奋得大笑,不停地踩。

江珂玉怕她站不稳,一直吊着她的后衣领,方便她左□□倒时,把她拎回来。

有爹爹兜底,江岁穗愈发有恃无恐,不仅左摇右晃地玩水,还捧水往后抛,“攻击”爹爹。

江珂玉毫不设防,直接洗了脸。

见他狼狈,盛绮音在旁掩面大笑。

“岁穗!”

比起叫儿子名字时的严肃,江珂玉叫女儿时更多的是无奈,因而一点都镇不住江岁穗。反而让她变本加厉,不断捧水,抛水,挑衅爹爹。

已然湿身,江珂玉便也不拘着,离开椅子,跪蹲在竹筏上,将女儿护在自己臂弯里的同时,用打湿的手抖水到她脸上来逗她。

“啊啊啊!”江岁穗兴奋得怪叫,和爹爹打起水仗来。

没过多久,盛绮音便加入战局,帮着岁穗“制服”爹爹。

“瞧那一家三口玩得多高兴啊。”桥上的过路人与同伴感叹道。

竹筏马上要过桥,江珂玉被下手没有轻重的女儿泼到了眼睛,眨着眼缓解。

“二哥别动。”盛绮音伸以援手,用自己袖子给他擦眼睛,同时也遮去了他看到桥上风光的视线。

拱桥上,面无表情的宋宝媛静静站立,默默注视,且将路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桥,江珂玉眨着眼抬头望天时,她下意识后退,害怕他看到自己。

这一刻宋宝媛觉得,自己远比湿了身的他们要狼狈得多。

连脚步平常的离开,都像落荒而逃。

她还是因为心里惦记孩子和……离开了花圃,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哪,所以走得像漫无目的。

宋宝媛不知该不该庆幸,因为两个小鬼的笑声很好辨认,所以她远远被吸引而来。

刚刚的岁穗玩得很开心,眼前的承承亦然。

宋宝媛孤身走到稻草堆后,看到自来熟的江承佑和陌生的孩子们在泥巴地里玩闹,一会儿打泥巴仗,一会儿捉泥鳅,一会儿又叫上巧月和六安他们,玩老鹰捉小鸡。

她如果突然出现,好像的确会打扰他们。

双腿因为走了太多路而疲乏,又因站得太久而僵直,但宋宝媛还是坚持着,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快。

她不该无谓的担心,不该觉得他们离不开自己。

现下看来,说自己离不开他们,更妥帖些。

不管盛绮音跟她说的那些话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成了不可否认的事实。

可她不想做那样的人。

“呼。”

宋宝媛跑得气喘吁吁。

不知到了何处,她抬头张望,到处亭台水榭,四通八达。

她就近寻了个没人的小亭子坐下,背靠檐柱,大口呼吸。凉风扫在脸上,消退燥热。

视野之中,忽然多了个模样八九岁的假小子,衣着简朴,但胜在干净。

她身上挂满手掌大小的葫芦,脚步迟疑,神色纠结。

这样的孩子,大多是在山庄里上工劳作的仆户之子。他们常在山庄来外客时,兜售一些小玩意,以贴补家用。

瞧她身上挂得满满当当,寻不着空处,脸上酡红,像是累的。宋宝媛不由得心软,耐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