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不会。”郑非说,“上帝作证。”
“这里没有上帝,哥们儿,这里是非洲!”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手肘顶在桌子上指了指自己,“我们,绑架。”
他又指指郑非:“你,要她命。我们都是共犯。你不告我,我不告你。”
那根手指随着主语人称的转换在郑非与男人之间来回指来指去。
郑非撇撇嘴,他点头认同了这一番实在缜密的想法。
中国有一个古词,关于边缘团体之间要如何保持团结的秘诀。
他在西点军校时记得十分清楚。
这是投名状。
手抓过枪。
检查弹匣,上膛。
这一连贯快速的动作与郑非上膛时盯向面前黑人头领时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站在头领身后的黑人立刻举枪对准了他。
全都不傻。
郑非兀自笑了一声。
枪递去肩边。
“伊万。”
“不不不!”军师摇头,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郑非,“是你。”
“我不杀女人。”郑非淡声说。
“不杀女人?”
这句话,令军师又嘿嘿笑了起来
“那你睡不睡女人。”他的脸上逐渐浮现不怀好意地打量。
“嗯——这个想法不错。”军师的视线在郑非全副武装的身体上反复打量,“你真走运,先生。上帝给了你两条路。”
在武装的保护下,军师肆无忌惮地对视着郑非无声的凝视。
几秒之后,郑非转过身去。
就像是退潮的海水,那些对准他的枪口随着他向外走去的步伐也慢慢后退着。
靴子迈出门框,郑非大步冲笼子方向走去。
他在笼子边走了一个来回,最终走向了那个他想象中的边角。
鞋底擦着砂石的声音在笼边停下,罗心蓓抬头望向笼外的男人。
借着越发明亮的天光,他们彼此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她又在这样瞪着他了。
隔着笼子,郑非打量着这个来自东方的脸庞。
她有一双圆圆的眼睛。
很瘦,像一头羚羊。
机警无比,对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丝风都不太信任的模样。
如果不是被关在笼子里,恐怕她早已加速逃跑了。
郑非在笼边慢慢蹲下。
“中国人?”他确认她的身份。
嘴唇嚅动几下,罗心蓓点了点头。
“是的。”
郑非的视线又看向了倚靠在她肩头的女孩。
那个女孩,黑发,看起来也是中国人的长相。
视线看回女孩,郑非问:“你几岁?”
他的声音太温和了,像一阵草原的风。
他与那些野蛮的人们有着完全不同的气息,所以罗心蓓也不再发抖。
“19岁。”罗心蓓说。
郑非点点头,又看向那个女孩。
他扬了一下下巴:“她呢?”
“17岁——”
罗心蓓话音未落,郑非迅速起身。
他对身后的黑人说:“开门。”
像蛇一样缠在门锁上的锁链在门边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问题的意图,笼门打开,一只手抓住了罗心蓓的手臂。
她的鼻尖吸出一声压抑的惊啼,她说不出任何话来,所有的惊恐在喉间化成一滩支吾。
它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向外而去。
僵硬的双腿走得跌跌撞撞,又被那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支撑着力气。
“伊万。”郑非一手抓着罗心蓓,伸手接枪。
“女士。”郑非接过枪,他把罗心蓓的手臂递给伊万。
手臂被更用力的两只手抓紧,还有一只手把肩膀用力向下按。
原本就又饿又累的双腿瘫软,罗心蓓跪在地上,她看着黑洞洞对准自己的枪口,只剩一片木然。
那个男人的眼睛就在枪口的边缘,枪口就像他的右眼。
她被他的下手们牢牢桎梏着,像任人摆布的木偶。
破晓时分的金色天光,笼罩了女孩苍白的脸庞。
对准额头的枪,却没有按下扳机。
“他们让我杀了你。”看着女孩连颤栗都没有了,郑非张开了嘴巴,“或者和你——睡一觉。然后成为我不会告发他们的保证。”
他一笔带过了那样龌龊的词语,和盘托出了她究竟为何而死。
死亡迟迟未来,罗心蓓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已如同破裂的布料。
“担心我为了报复他们,去联系你们的维和部队。维和部队无权插手当地政变,除非这里有需要他们解救的同胞。在你临死前,我必须告诉你真相。”郑非摇摇头,“抱歉,女士,我不想这样做的。”
他挪了挪脚步,重新将枪抵上前方。
“闭上眼睛。”他的语气满是安抚,“很快的。”
杀了?
睡觉?
“不,不!”罗心蓓摇头,“你杀了我,你就彻底有罪证了!”
“你选第二个。”她急切的语气像虔诚的哀求,“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