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力比她好太多,时岁实在爬不动时,晏听礼索性背着她上山。但随着太阳升起,温度越来越高。
晏听礼嘴唇干裂,皮肤也发烫。
时岁有些心疼:“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他像是听不见。
只低声问:“你当初,是怎么爬上来的。”那时是八月,会比现在更热。
时岁沉默了会才说:“那时候体力好一些。”晏听礼却不说话了。
只是收紧手,将她背得更紧。
按照晏听礼的脚程,还是有近三个小时的爬行,才终于看到小小的寺庙。一位老师傅,微笑地看向他们。
时岁认出来,这是当年给她香囊的住持。
她朝他行了个佛礼。
走前,住持又送给他们一人一个香囊。
晏听礼握着香囊,学着她的动作,郑重回了个礼。“你刚刚在蒲团前跪了那么久,”下山前,时岁问他,“到底许了多少愿。”晏听礼:“没有许愿。”
“嗯?那你在干什么,冥想?”
“是感恩。"他牵着她的手说。
时岁不由问:“感恩什么。”
“感恩。”
晏听礼停顿,然后蹲下身,重新将她背在背上,放平稳,才往下走,“我有了家。”
嗓音像是轻轻飘落在地面的柳絮,很轻很平和。过满则溢,过盈则亏。
人生小满,即是万全。
而他的人生早已经超过小满。
不再贪多,唯剩感恩。
时岁闭上眼,紧紧回抱住他。
温柔地,坚定地回应:“嗯,是我和阿礼的家。”【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