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民间常规习俗,并且容易说服长辈后,在近半年内的日子里,前算后算。
终于找到合适的“领证日"和"婚礼日”。还一本正经地和时岁说,如果错过这两个日子,三年内再无佳期。时岁才不上套,漫不经心说:“那就三年后再找日子吧,我不急的。”这句话直接让晏听礼炸锅,不仅小发雷霆,还迁怒了平安。他听说网上还有榴莲主食餐盒,于是非常恶劣地在平安新一周的猫饭里加了榴莲肉。
惹得平安对着饭就是一顿刨爪,到处嗅闻,一副见了屎的迷惑神情。时岁笑得快憋出内伤。
时岁也不喜欢榴莲味,虽然晏听礼更不喜欢,但不妨碍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折腾完平安,就按住她,邪恶地把榴莲凑她鼻尖硬让她闻:“六月十八,我要领证。”
“领不领?”
“嗯?”
“不领就一直闻着。”
时岁憋着气,但又想笑。
实在忍出内伤:“领领领。”
但她立刻报复,把榴莲肉硬生生塞回了他嘴里。当时晏听礼的表情,和平安埋砂如出一辙。然后时岁抱着抱枕,捧腹大笑。
领证的日子便也就这样玩笑般地定下。
五月底,时岁飞了躺美国。
去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并拿下学位证。
这也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实习转正,拿到五位数的工资。回国落地的车上,时岁美滋滋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晏听礼。月入五位数,对晏听礼来说简直是诅咒。
但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以后都打给我。”时岁震撼。
晏听礼顺着往下说:“我赚的给你,你赚的给我。”“你确定?"时岁迷惑。
他理所当然:“当然,你的我都要,包括你的钱。”时岁只当他又在开幼稚的玩笑话。
但直到她上个月工资打下,晏听礼当着她的面把钱一毛不剩的转走。时岁简直气到变形。
“你你你,"她怒目圆瞪地指着他,“我这点钱你都要拿走?”然后她的手中,便被塞了一份材料。
低头。
白纸黑字上,[婚前财产赠与协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时岁睁大眼睛。
手指在厚厚的一沓材料中后翻。
每翻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钱和不动产,甚至是股权分红,都让她咋舌。时岁晕头转向,语无伦次:"..你干什么?你,你怎么这么多钱啊。”“你全给我?”
“你不怕我拿了钱再跑掉了…"她虚虚地问。晏听礼撩眼皮,平静地看她:“你舍得吗。”“舍得什么?”
“我。"他坦然。
晏听礼眼中闪烁光点,眼尾上挑。
在这件事上,他终于有了点点的自信。
时岁看他良久,噗嗤笑开,伸手环抱他的脖颈:“当然不舍得。”很快,时间来到六月份。
领证前几天,晏听礼突然说:“我想去小镇一趟。”时岁疑惑:“干什么?”
“还愿。”
时岁明白了,他想在婚前,亲自去一趟那座小庙。“那我和你一起去。”
时跃还回每个月喊人过来打扫一趟。
两人再回到小院,老房墙皮更见陈旧,看得出岁月痕迹。曾经晏听礼买下的时兴电器,也成了过时产品。好在功能还完好。
但时岁看着对着空调续命的晏听礼,还是忍不住将温度打高:“你别又发烧了。”
“当然不可能。"他非常介意她说这种质疑他身体素质的话。傍晚,晏听礼在小院溜达。
幽幽盯着菜地上的杂草,脸色不太好。
时岁知道他又看这些草不爽了。
“当年那些小西红柿呢?"她想起来什么,不由好奇地问他,“…你来的时候,长好了吗?”
晏听礼蹲着,不吭声。
时岁拔了根草,戳他手臂:“我问你呢,西红柿呢。”“生气,踩没了。"他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好吧。
时岁略微失落。
但依照晏听礼的恶劣脾气,也正常。
“烦。“他冷不丁又说。
“又烦什么?”
晏听礼:“我想休假。”
时岁:“你不是在休假吗?”
他实在太忙了,这两天,已经算是在休假了。“就这两天,”晏听礼恹恹拔草,“不够再种西红柿。”时岁心立刻就软成一摊水。
“其实可以播个种,请人过来照料,给一些钱,赵奶奶会很乐意的,"她绞尽脑汁安慰说,“等八月我们就可以过来收成了。”晏听礼倏地看她。
说干就干。
他立刻就去小卖部买了菜秧,打着灯拔草,插秧,硬是在睡前,给整片菜地种满了西红柿。
像是发号施令的将军做着战斗准备。
晏听礼严肃说:“请你们,长快点。”
时岁…”
次日大清早,趁着气温还没升起来。
他们二人就起床,沿着小镇的河,登上了去寺庙的山。山路蜿蜒,陡峭。
甚至不足一米宽的小路,旁边就是高高的土坡,摔下去随时能受伤。晏听礼从来没有爬过这种山,下脚小心翼翼。手还不忘一直牵着她。
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