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二合一(3 / 4)

二月花就刊出来了,等待他看到,恐怕能猜得出来,这故事的撰写与她有关。

他到时候会怎么想,她不知道。

她有些懊恼,歉意,担忧,更多的又是觉得总算解脱,深深地感到轻松,终于什么都要结束了。

“再见,我说,再见,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特意来找你了。”说着,玛格丽特抬起头,稳稳的封住了他的嘴唇,就像第一次亲吻的那样,柔和而漫长,平静的仿佛救赎。

索伦一点点的等着这个吻冷却,他感到恍惚,甚至无心思考。在她说了最后一句再见,头也不回的朝书房外走去,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索伦才回过神,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一对小兔子,对着空气咽了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再见。”

他知道,这就是结束了。

后面几天的清晨,玛格丽特两耳不闻窗外事。无论是府邸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再打听,不再好奇。她开始带一位新招进来没两天的女管事熟悉环境,准备工作,以及每天的事务。

过程中,偶尔也会与索伦打照面,不过她总是恭恭敬敬的,做完该做的就离开。

直到新来的人完全熟悉了工作,玛格丽特也将所有行李都捎带下了山。三月下旬即将来临。

临走的那会儿是个阴雨天,她一早就起床来,梳洗收拾,不到七点就来到套间外,将最后一班岗上完。

早晨,索伦从祖母那里一起用过早餐后回来。这顿饭进行的并不顺心,或许是因为她要走了而感到孤独,又因为他与祖母起了矛盾,他当所有人面拒绝了一切相亲的要求。出了套间,却又听姑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话指父亲即将迎来的婚姻,却让索伦听出了弦外之音。

莫名其妙到让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产生怀疑。这一切,几乎关于所有他最在乎的事情。

实在是太多了,太杂了,他不知道应该先反应哪一件。索伦坐在一直待着的地方,手里卷着报纸,头脑感觉无限地放空着。等了好久,脚步声终于从门外响起,他抬头,看见玛格丽特带人从储物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庄园里每个仆人都不一样的浅色裙装,盘着头发,神色自若地,像他介绍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又向他正式地告辞。

索伦紧紧克制着冲动,看上去毫无异样,只不过眼睛不受控制地紧盯着,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他感觉一切都无限的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恍惚的仿佛意识已经被自我保护机制所催眠,像是睁眼睡着了一样茫然。玛格丽特完全敬业,她让自己无视了索伦深深的目光,转身朝门廊厅外走去。

穿越长廊,下了楼梯,到仆人们通行的那条窄廊。玛格丽特迎面看见男仆抱着最新的《二月花》来到眼前。对方见了她,询问了两句,是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送上去给索伦先生看吧。”

“好的。”

玛格丽特说着,看着男仆拾阶朝楼上走去。她回过头,不偏不倚地朝庄排屋走着,拿了最后两件行李,径直出了北门,梅兰妮已经带着马车来接她了。

玛格丽特早已与庄园里的同事告了别,故而这会儿没人来送,她也走的更利索。

梅兰妮看着玛格丽出来,上前替她接了行李,安顿好。“怎么心不在焉的,不做仆人了还不好?快上车呀,午饭已经做好了,等着你回去吃………

玛格丽特摇头,蹬上马车,她缩在有点破旧的座位里,挨着梅兰妮回头朝窗外看去。

这座庄园,在她的目光里一点点缩小,直到最后看不见了,被湿润又绿意盎然的春景所替代。

好像梦醒,只剩下春季的惘然。

庄园里,男仆将玛格丽特吩咐的东西交给他。“她让你给我的?”

索伦的心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接了那本书。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所有人都从眼前离开,面无表情地打开,一页页地翻阅。

心仿佛被琴键拨动,一下比一下沉重,他凭着感觉,找到了似乎她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铅版字,印刷的规整清晰的写着。

“雪埠河岸的钟声再一次响起了,这预示着黎明将至。’天亮之后,你能听见城市里四处蔓延着有节奏的机械嗡鸣,共振,别为此感到焦躁,更不要恐惧。

它并不会伤害你。

玛格丽特回到安格莱旅舍,蒙着头在被子里睡了好几天的觉。她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就是睡觉,听着阁楼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好像可以就这么昏沉一辈子。

白天的时候,什么精神都打不起来,一提起笔,就总是无限的放空,去想一些现在已经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直到姨妈都看出来点问题,端着牛奶上楼来,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玛格丽特这才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太累了,这几天休息的,感觉好多了。”她慢悠悠地打起精神,感觉好像有点习惯了,就思索着要把过去几个月落下的写作计划全都赶起来。

刚坐到书桌前,玛格丽特就想起在南方度假的时候。那会儿总有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写东西并没有避着索伦,他看报纸,读书,研究图纸,她也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