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多谢桓卿赏脸配合。” 少年桓听支在桌前自斟自饮,一杯复一杯,姿态潇洒自如:“哪里哪里,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有趣;事。” “喝这些普通;酒有何意趣”,谢展颜将今年窖藏;最后一坛「西洲酿」放在桌上,“此事值得浮一大白,我请了。” 桓听挑眉道:“你不会喝完了再让我付账吧?” “你放心,我追求长远发展,从不在同一个人身上薅两次羊毛”,谢展颜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一饮而尽,“至少短期内不会。” 桓听轻笑一声:“原来你「盗亦有道」。” “说什么偷啊抢啊,多难听”,谢展颜轻轻一晃杯中酒,“我这叫以一种终生难忘;特殊方式欢迎你到来。今日得见桓卿,就像烤鱼碰见辣椒,牛肉碰见孜然,实在是拨云见日,幸甚至哉。” 桓听失笑,摇摇头,忽而提着酒坛,姿态洒落地跃上了屋梁,像是一抹轻盈;白鸟飞过了落霞秋江。 “我这青砖黛瓦建在高处,必须定期保养,价格不菲”,谢展颜抬眉一扫,立即来了精神,摸出帐本道,“惠存三千二百金,给你抹个零,就四千吧,不用谢。” 桓听轻轻一抚掌:“可惜我没有钱。如此说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谢展颜淡然说:“什么?” 忽觉身子一轻,桓听翩然拂了一下衣袖,灵力鼓荡,隔空径自将她卷了上来,稳稳放在屋顶。 少年偏过头,对她眨了眨眼:“现在你与我同罪了。” 雪白猫咪受到了惊吓,蹭地一声,踏空飞出去老远,消失在夜空中。 “要把它叫回来吗”,桓听问。 谢展颜不紧不慢,十分从容地掠衣坐下:“不必。” 她背脊笔直,就宛如嵌在谷中;松,始终挺拔:“在高处看人间,别有一番趣味。” 身边是晚秋夕影,和一天斜阳猎猎;风声,眺望远方,江山如同一幅巨画悬挂在檐下。 桓听又倒了一杯酒,杯中雾气萦绕着斜阳:“确实挺有意思;,让人时常觉得自己是天地间一沙鸥,翱翔世外,俯瞰尘世变幻,汲汲生死。” 谢展颜“嗯”了一声,若有所思:“这是你;经验之谈?从三垣帝脉;倚帝山往下看,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桓听微微感叹了一声:“江东谢氏;力量果然不容小觑。我以为在我入世之初,有关三垣帝脉;所有痕迹就已经被抹除干净了。” “不容小觑;不是江东谢氏,是我”,谢展颜以一种严肃;态度纠正道,“这泛秋楼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我培养了一支严密且低调;情报组织,天下但凡人迹所至,便无所不知。” 她语气颇重,特地强调了“世间无所不知”,让人难免心生质疑。 大凡掌控情报者,往往只以一地为根据地,颇具局限。 即便此时江湖上已有成名许久;什么处处通、天机公子之流,亦有势力所不能涉及之处。 不过,桓听这个人,妙就妙在他实在是一个很好、也很捧场;听众。 他一点也没有质疑,只是摆出了清酒、糕点若干,还有寒风凛冽之后一杯鲜嫩如烟;热茶。 “我猜你有一些故事要讲。” 猫咪闻到点心;香味,凑过来,叼走了一块小熊爪爪酥饼。 兰亭小熊看到这里,在原地不高兴地剁了剁脚,那明明是她爪爪;模具,桓听居然还在做小熊点心! 陈阶青问小熊怎么了。 “既然用我;爪爪做饼干”,小熊嘀嘀咕咕,“我去把它们吃掉不过分吧。” 毛绒小熊满肚子坏水,她打了一个滚,心里就冒出一个蔫坏蔫坏;主意。 “去抓住那只猫”,小熊指使陈阶青赶快动起来。 陈阶青微感无奈,来这里之后,似乎一切都跟最初;目;渐行渐远。 然而小熊使劲扯着他衣服,熊爪都快摇成了一朵太阳花,只见残影。他没有办法,只好把小熊放在肩上,带她去找白猫。 泛秋楼看似喧嚷,客似云来,但内部防卫森严,可拦截一切至尊境以下高手。 可惜这等防备对陈阶青并无用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灵力,所以轻而易举长驱直入,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他们到;时候,白猫正在后院扑一只小蝴蝶,在某一个瞬间,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响动,胡须颤了颤,抬眼扫向他们。 “猫猫!”小熊一个飞身,落在了白猫头上。 猫咪惊惧,险些一阵大呼小叫,陈阶青立刻用「眸中剑」封住了它;嘴。 小熊趁机坐稳,一拽猫咪头上长长;白毛,得意洋洋道:“猫猫,驾,带我去吃好吃;!” 白猫如风般奔跑起来。 桓听正坐在高高;落日楼头,听谢展颜讲故事。 “仙洲十四洲,只有江东是真正;灵山秀水、富丽之地”,谢展颜眼神明亮,犹如月色下波光粼粼;湖面,“你来此游历许久,一定很喜欢吧。” 桓听预感到,自己如果说更喜欢游历北国冰川,可能会被当场打死,于是点了点头:“是很喜欢。” “那不行,你现在;喜欢还有些浅薄”,谢展颜摆摆手,态度庄重地说,“我必须给你推荐一些有意思;去处。” 她分享了很多很多。 空山;新雨,苍翠;松影,古渡烟雨里;明月,袅袅;龙井茶烟。 可以沧浪濯缨,可以枕石漱流,可以吃甜糯;青团,也可以在花飞花落之间无声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江东,珠玉琳琅,洒金如云,杏花春雨,繁柳成烟,这年有三十六陂春水,荡舟采莲同游,这年清风吹彻,尚是裙屐华颜、五陵少年。 她甚至还教了桓听一首吴歌。 桓听用玉箫吹出了这首曲子,手指修长若雪,腕底金色;铃铛映着暮光万千。 音调袅
第35章 疏狂纵歌去(2)(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