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宇说得是。只是红青庵路途遥远,山路崎岖,不如待来月再去?&34;此言说得情真意切,韩天宇只道:“母亲,尽管放心,儿会自当小心!”
张氏冷冷道:“哪就自便吧,你们都回去吧!”
红儿在一直无语,怀抱宙儿,一双玉手紧紧攥住衣角。圆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两人匆匆离开
却说次日清晨,春光明媚,暖风拂面。韩府门前,数乘轿子早已备妥,锃亮的青石板上映着斑驳树影,明暗不定。
韩天宇一行人,缓缓向红青庵进发。这一路春花烂漫,杨柳依依,若是寻常时节,定是赏心悦目的景致。韩天宇在轿厢之中,心思繁乱,谁还有心思观赏这春光?
到得红青庵前,韩天宇下车。这红青庵虽是年久失修,青瓦斑驳,却自有一番幽静气象。山门两侧,香烟缭绕,钟声悠悠,倒似在诉说着什么往事。庵中尼姑见是韩府大少爷,纷纷出迎。韩天宇踏入庵中,目光如电,四下寻觅。他记得那旧书信中提到,当年之事,尽在后山古井附近的小屋。
正思量间,忽闻一苍老声音唤道:&34;施主似是贵府中人,贫尼久闻张夫人与小庵有渊源,今日得见少老爷,真是有缘。&34;韩天宇闻言,心头一震。说话之人是个老尼,面容慈祥,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34;敢问师太,可知我母亲与贵庵有何渊源?&34;韩天宇拱手问道。那老尼微微一笑,道:&34;此中因果,不便细言。若施主执意相问,可随贫尼至后堂一叙。&34;
韩天宇略一沉吟,遂独自跟随。后堂幽静,光线昏暗,老尼从案头取出一个檀木匣子,递与韩天宇道:&34;此乃张老夫人当年一份信物,嘱托贫尼代为保管,可是前几日,是贵府周大管家拿张夫人亲笔信取走了。&34;
韩天宇接过木匣,果然空空如也。口里喃喃自语:“周柏?”又向老尼问道:“张老夫人的信呢?你留下了”
老尼叹声道:“唉,贫尼刚看完,收回便纵火烧了,便无留下。”
韩天宇又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道别了老尼,才乘轿离去,众仆随离。
韩天宇刚走不久,红儿带着丫鬟玉珠也来红青庵礼佛,心中却是烦乱如麻。这红青庵中处处香烟缭绕,钟声悠悠,诵经朗朗,本是庄严肃穆之地,今日她却觉此间气氛沉闷异常,仿佛暗藏杀机。那佛前青灯一闪一烁,倒映得她面容忽明忽暗,恰似其心中明灭不定的往事。
话说红儿自幼便在此庵中长大,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极是熟悉。此刻重临旧地,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记得那年她才七岁,一日清晨,忽见庵中诸位尼姑神色慌张,私下窃窃私语。及至晌午,张氏便带着一众家丁前来,将她接回韩府。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她至今仍是迷雾重重。
正自出神,忽见那位老尼面带笑容从大雄宝殿后堂行来。红儿见到老尼便跪道:“弟子红儿,面见师父!”
老尼急忙扶住跪下的红儿:“少姨奶奶,这可让贫尼受用不起“。红儿又道:“红儿,不过是韩家一个小妾,身份卑微,与奴婢相差无几。红儿,仍是师父一小徒儿。”
老尼也不客套:“即便如此,哪就直呼红儿吧。方才少老爷来小庵,你可知晓?”
红儿道:“曾见过,未照面!”
老尼的目光在红儿身上轻轻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之色,似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红儿看出老尼心思,便说道:“师父,想说什么,徒儿便听就是!”
老尼道:“红儿,你可知道少老爷来的何意?“
红儿道:“徒儿知道,他是想取走老夫人留下的信物。他拿走了吗?“
老尼道:“贤徒,果真精明。没有,早被你生父周柏取走了。”
红儿合手道:“阿弥陀佛,哪就好。据老夫人说,给周柏取件那份信,他可收走了?”
老尼道:“阿弥陀佛,贫尼岂能糊涂。此信就在佛龛下。“
红儿道:“徒儿,听老夫人吩咐,特来取此信“
那老尼回到殿堂,便从佛龛取回,拿给红儿。红儿略过目一下,便投进香炉焚掉。
红儿跪拜菩萨,点了几支香,又从老尼取走基本佛经,道别众尼,伴随玉珠回韩府。
一路上,红儿心中默念着佛经,思绪却飘荡在信中的内容。心里却暗暗欢喜。玉珠轻声问道:“姨少奶奶想什么?”红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无妨,只是些琐事。”
是夜,韩天宇独坐书案前,未想到母亲张氏早已准备,将那份旧信早已毁,尽管一无所得,经细思脉络,十有八九确信红儿实乃张氏与周柏之女。此等隐情一旦揭发,必将引发韩氏全族轩然大波,且对母亲张氏和韩府声誉无疑是严重损毁。韩天宇心绪如潮,极度矛盾,思及府中局势多变,圆圆与萍儿人心叵测,稍有不慎,让她们知晓,便可能牵累红儿,陷其于万劫不复之境。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按捺愤懑,只能暗下决心,便隐藏真伪,既护母亲张氏之声誉,又护红儿身份。
翌日清晨,韩天宇佯装无事,将书房旧信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