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重。稳婆已在施力,想来不多时便可生产。&34;
韩天宇闻言,心中百感交集。他与红儿成亲一载有余,说不上多少恩爱,却也相安无事。只是近来听闻一些风言风语,说这红儿来历不明,恐非良家女子,这让他心中疑虑重重。如今红儿临产,他站在门外踱步不休,面色阴晴不定,不知该喜该忧。
正自思忖间,忽听房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稳婆喜出望外,连声道:&34;恭喜老夫人,是位公子!&34;张氏闻言,面露大喜之色,连忙将那婴儿接过细看。但见那孩子面色红润,四肢健全,啼声响亮,不禁喜上眉梢,连声道:&34;好,好!红儿果然为韩家立了大功!&34;
此时红儿已是精疲力竭,面容憔悴不堪。她勉力睁眼看了孩子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随即便昏睡过去。张氏见状,忙吩咐婆子将产房收拾妥当,又亲自将婴儿抱至一旁安置,满面喜色道:&34;如此面净的小公子,韩家后继有人矣!&34;
韩天宇在外听得分明,待产房收拾妥当,这才踏入门来。他走到襁褓前,定睛一看,见那婴儿眉目清秀,五官端正,颇有几分自己年幼时的模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虽为人父,自然欢喜,但念及红儿身世之疑,又觉此事甚是蹊跷。
他强作笑颜,对张氏道:&34;母亲费心,红儿受苦,此子来得正是时候。&34;言语间却透着几分勉强。张氏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儿子心中疑虑。她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天宇一眼,轻声道:&34;天宇,此子既为韩家血脉,便是你膝下嫡子。从今日起,务必善待红儿母子,切莫令外人知晓此间旧事。韩家门庭能有今日,全赖你我苦心经营,此等骨肉,更须珍惜。&34;
韩天宇闻言,微微点头,却未发一言。他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又看看榻上昏睡的红儿,心中疑云愈浓。这一夜,韩府上下人等虽都沉浸在得子之喜中,却似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息,在这深冬的寒夜里悄然流动。
圆圆自得知红儿生下小公子之事,整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这日午后,她独自坐在绣楼之上,怀中抱着刚满周岁的琳儿,凝望庭院中几株残荷,不觉黯然垂泪。院中秋风萧瑟,愈发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34;我虽早产千金,却不及她一子之重。&34;圆圆低声自语,泪珠滴落在琳儿粉嫩的脸颊上,&34;难道此后我母女真要寄人篱下,任人冷眼相看么?老爷虽待我一向敬重,只怕从今以后,心思都要向着那边去了。&34;
通房丫鬟萍儿见小主母神色惨淡,心中不忍,上前轻声劝慰道:&34;少奶奶莫要太过伤心。姨少奶奶虽生了小公子,到底是妾室之子,如何能与您嫡出的小姐相比?老爷最是明理之人,断不会厚此薄彼。&34;
圆圆听了这番话,只是摇头,愁眉不展道:&34;你不知道,男尊女卑,自古皆然。更何况,这是老爷膝下第一个儿子,如何能不受宠爱?我只怕琳儿日后在府中更加艰难。&34;说着,又是一阵落泪。
萍儿见状,正欲再劝,忽听外间传来脚步声,圆圆连忙拭泪整容。却见是大管家前来传话,说是老爷命人在花园摆了家宴,要请少奶奶过去。圆圆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只得强打精神,携了琳儿起身。
却说自红儿产下小公子之后,张氏命人将产房布置得妥妥贴贴,延请名医调养,又遣心腹婆子日夜伺候。表面上虽是一团和气,心中却愈发焦虑起来。
这日,她将账房请来细问铺中亏空之事。那掌柜的禀道:&34;近日查得几笔可疑账目,只是还未寻到源头。&34;张氏听罢,眉头紧锁,暗自思忖:&34;韩天宇近来对红儿身世多有盘问,若让他查出蛛丝马迹,我这些年的筹谋岂非尽付东流?&34;
想及此处,她凝神沉思片刻,对掌柜道:&34;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尽快查个水落石出。若再拖延,只怕后患无穷。&34;说罢,又命人加派人手,暗中彻查此事。
周柏自从那夜收到匿名书信后,心中惶惶不安,日日在府中查探,却始终不得头绪。这一日晚间,他偶然在书房中发现一份账册,竟记录着当年与红青庵之间的往来细节,其中有几笔款项正与红儿出生之时相符。他心中大骇,连夜将此账册呈交张氏。
张氏阅毕,面色铁青,怒道:&34;此人定是知晓当年旧事,故意借机逼迫我等。若不尽快查出背后主使,只怕韩家危矣!&34;她沉吟片刻,又道:&34;此事万不可声张,暂且按下不表。我自会安排人手暗中查访,务必将真相揪出。&34;
翌日,张氏命心腹取道城外,潜入红青庵旧址探查。不料那庵中早已荒废多年,仅留一片残垣断壁。心腹搜寻良久,终在一处藏书阁内找到一册残卷,上书《因缘录》。细读之下,竟赫然记载红儿幼时之事,字字珠玑,隐隐指向韩府内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张氏阅后,面色愈发凝重,喃喃道:&34;果然不出所料,此事早有端倪。红儿的身世,牵连甚广,绝不能让旁人知晓。&34;她将残卷焚毁,又吩咐心腹从速查访信中提及的另一关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