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胸口闷得很，苏酥忽然感觉身旁坐着的家伙十分烦人。

他的身体那么的热，烫得她的皮肤难受。

还有他的呼吸声，缓慢绵长。

明明正常人是不可能听到这声音的，但苏酥不是正常人，她的身体被灵泉滋养过后，五感敏锐，这会儿凝神一听，竟感觉顾城的呼吸声十分吵闹。

苏酥勉强朝大娘笑了笑，当作回应，然后什么都没多说，就又低头继续拨弄刘慧的羊角辫去了。

甚至，她还微微侧过了身，挪了挪屁股，坐得离顾城远了点。

这隐晦的动作，被顾城瞧得仔细。

沸腾的血，瞬间冷了下来，眼睫低垂，暗影在眸中变幻莫测，幽暗深邃。

是被厌恶了吧

手指收紧，拳头被捏得几乎变了形。

也对，就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如今被讨厌也正常。换成他，他说不定早就动手揍了，而苏酥，没骂他也没打他，只是懒得搭理自己而已极好的脾气，甚至可以说温柔到没理。

顾城这样想着，却越发觉得难受，心口酸涩无力，又闷得想喘。

他缓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才有了点精神来应付眼下的情况，朝有大娘道：

“我爱人她有些害羞，您见谅。”

“爱人”两个字，仍旧叫顾城舌尖打结，不能坦然说出口。

那是害羞的样子？

脸不红，眼睛也不躲闪的，表情多自然啊。

大娘奇怪地瞥了向睁眼说瞎话的顾城，顿时，了悟。便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

“这年轻姑娘的脾气啊，来得快去的也快，你多花点心思哄哄，总能揉软了她的心。”

显然这是以为两口子吵架了。

顾城没再多言，点了点头：“嗯。”

他没敢完全侧过头去，光明正大地看苏酥，只是转过视线，瞧着。轻声呢喃了句：

“我会的。”

他会用尽全力，去哄，去将她的心捧着柔化开，软成水儿，再精心护着，不洒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