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把受伤的原因讲了一遍,是按着公安的调查结果说的。
毕竟,她虽然知道一切都是池珍珍策划的,但没有证据,干脆就不说,免得几位长辈担心。
“分钱是被逼的,藏钱是不得已,绑架也一点儿不知情?”尤挽彰嗤笑一声,“一件事儿是偶然,两件事是巧合,还能三件四件都那么正正儿好的都被她一个小姑娘遇上?”
“这是骗鬼呢?”尤挽彰转向张叔,“老张,你是见过血的,你信吗?”
张叔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那表情显然也是不信的。
可他们不信有什么办法,且不说案子已经定了,如今他们一群老家伙整天和两头牛吃住在一块儿,就是有心想帮忙也做不到啊。
气氛一时有些发沉,尤挽彰暗叹口气,也不再说这些。
而是转而嫌弃的看向池早,“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屁大点儿事,那你哭得跟老子死了一样是干啥?”
“还跪上了。咋滴,嫌我命长,咒我呢?”
“师父!”池早急了,一听这话就受不了,“呸呸呸,你少胡说八道!”
她顶着肿的跟桃子似得眼睛,不高兴的瞪尤挽彰。
“哟,瞧瞧瞧瞧,刚还抱着我说想我呢,这会儿倒是会瞪人了?不孝女!”尤挽彰挤兑池早。
池早才不和他争辩这个,她站起身转移话题,“差点忘了,我把给你们带的东西扔外头了,我这就去拿!”
话落,池早就往外跑。
“还拿东西做什么?你这孩子!”李老师说了一句,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哼,池家那闺女,真不愧是王梅花那个敢换孩子的泼妇生的,鬼心思真多!”见池早出去了,尤挽彰忍不住又嚷嚷了一句。
说啥不小心抱错?他尤挽彰才不信!
张叔和冯老师对视一眼,都没反驳。
“哎呦,怎么这么多,你从哪儿搞的这些啊?”李老师的声音传进来,“你们赶快出来看,早早拿了好多东西!”
“能有多少?就他亲爹娘那德性……”尤挽彰嘀咕一句,坐在板凳上跟大爷一样,动都不动。
张叔没眼看他那懒样,和冯老师一起走了出去。
“嚯!”
等看见池早背上的麻袋,张叔惊讶出声,冯老师也忍不住扶着眼镜不敢置信的看过去。
“你这不会是把供销社抢了吧?”张叔开玩笑的说了句,赶紧大步上前帮忙。
池早嘻嘻笑了下,等进了草棚子放下麻袋,才解释道,“机缘巧合给人帮了个忙,那人正好有门路,这些都是谢礼。”
她含糊其辞的一句话带过,就开始献宝一样的往外拿东西。
这会儿正是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也不担心有人会过来。
所以几人干脆都围着一起看。
“这是大米白面,你们和粗粮掺着吃,也能多点营养。”池早说,“这是油、红糖,还有奶粉、麦乳精,你们每天都冲了喝上一杯,对身体好。”
“还有这些是干虾、干海带,正好有我就也拿了点,平时煮粥的时候放点,也是好东西。”
“反正都别省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等下个月,我还来给你们送。还有这些药……”
她不停往外拿东西,边拿边兴致勃勃的叮嘱。
只是说着说着,却发现棚子里突然就没声音了。
池早疑惑,抬头看过去,就见四个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全都红了眼眶。
李老师更是捂着嘴,眼泪已经簌簌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张叔抹了把脸,“有好的自己留着吃就行,我们都是老骨头了,哪用得着吃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就是就是。”冯老师说着,摘掉眼镜,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呸!”尤挽彰斜了两人一眼,他红着眼睛瞅了瞅,下巴往麦乳精罐子上一点,“徒儿,去,冲一碗给师父尝尝。哼,他们是老骨头,我可不是,我金贵着呢。”
池早本来被李老师三人弄得,眼圈又红了起来,可听见尤挽彰的话,当即什么伤心情绪都没了。
果然还是她师父。
“好咧!我这就去。”
她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面泥巴糊的灶台跑去。
“尤挽彰,你要点脸行不?”背后响起张叔的大骂声。
“我咋不要脸了?徒弟孝敬师父,那不是应该的?你们也是她的老师,扭扭捏捏干啥,该吃吃,该拿拿。”
“你!”张叔被他厚脸皮的话气得不行。
池早听着几人的吵闹声,忍不住低笑了两声,快手快脚把火烧了起来。
最后她不但冲了浓浓五碗麦乳精,还和李老师一起,做了一大锅稠稠的虾仁疙瘩汤。
用油炝了锅,疙瘩也是白面儿的,喷香。
“妈呀,总算吃了顿人吃的东西。”尤挽彰放下碗,咂巴着嘴,满足地说。
其他三人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池早看着这一幕,心里温温软软的,感觉一直空落落的心,总算有了重量。
“师父,刚给你说过的药,你每天都记得吃,听见没有?”
时间过得很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