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哭吧。”
“那这次打仗,我还就跟定杜公子了,我可不信一个连纸上谈兵都谈不好的。”
见是又要吵起来,淑姜连忙阻止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沙盘上的胜负终究作不得数,就算是战场上的一时胜负也作不得数,说到底,朝歌对我们而言还是庞然大物,周国唯是上下齐心,才有胜算。”
正如淑姜所言,战事从来不局限于沙场。
犹记前两日姬发还私下同她说,从前周国对微子启示好,微子启从来不理会,直到商容被处置,他的态度才有所松动,前两日更是收下了商容的断弦琴。
到了夜里,聊起白天之事,姬发也是为这个妹妹头痛,“阿婵……还是同杜岷僵着吗?”
“僵着到没什么,说明两人对彼此还是不能忘怀,就怕突然出现什么人,什么事……”
姬发执起淑姜的手,吻了吻,“这到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初……”
淑姜忍笑打开手去,“可不一样,我当时只是闹别扭,这两人纯粹是拧着股劲……”说到后来,淑姜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突然转了话题,“接下来的时日,怕又要同公子生分了。”
姬发呆了呆,而后轻问,“有了?”
“或许吧,得再等上一个月,……说是胎梦,但感觉好像来得早了些。”
虽说已是同淑姜有了三个孩子,姬发还是又惊又喜,“什么梦?”
“梦见我同公子牵着个孩子,在草原上看星星,唱歌。”
“可是女儿?”
“好像……不是。”
姬发神情有些落寞,“如此……,长大之后,还不是要离开。”
“公子。”淑姜扳过姬发的脸捧着道,“我们可以跟着孩子离开啊,那地方好像就是鬼火沼泽……,梦里没人告诉我,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们路过的一条河,好像叫作晋河。”
“晋河?晋?就是你当初为大狐讨封所取的名字?”
“是,旭阳东升,蒸蒸日上,既然朝歌那边没讨下来,淑姜可否问公子讨一个?”
姬发握着淑姜的手感慨,“我知道,你始终视大狐三千牧团为你的子民,若周国真能到那个时候,我定然应允你,咱们一家三口去草原上看日升月落,对星空高歌。”
“一家三口?公子到是舍得其他几个。”
“不舍得也得舍得,总不见得一直绑在身边,他们也不想绑在我们身边不是吗?”姬发说罢,又抚上淑姜的肚子,“生孩子终究受苦,希望这是最后一个。”
又安然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朝歌方面没有半点不利的消息,仿佛默许了周国的灵台封神。
淑姜可不认为殷受有这般大度,而吕尚决定主动打破平静,在他带领下,百官进言,劝姬昌迁都,以丰镐二邑为都。
吕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比之黎侯,崇侯更易被激怒,这一场仗,周国既要获取主动,却也必须师出有名。
然则,这也并非是装装样子,迁都丰镐,本身也是势在必行。
程邑本就是临时居所,这几年间,众人皆清楚,若想好好打仗,周国就不能再以岐周为都,更何况,姬昌重新主事后,一系列新举措都是在丰镐两地率先实行,再加上别国国民陆续投奔,在民众心里,丰镐两邑早已等同于国都。
原来的岐周,到更像是一处对付犬戎的重镇。
没有意外的,对于迁都提议,姬处在朝堂上率先吵了起来,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为反对而反对,可实际上,这场争吵的结果,却是将远在岐周的姬度调了过来,姬处则去了岐周,继续给姬旦找不痛快。
另一边,淑姜终是将女防送去了彬地,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临别话不多,前来送行的人到是不少,芮婵和杜岷也都到了场,只两人远远隔着,好似中间有条天堑。
待女防一行远去,淑姜看了眼姬发,姬发会意,带着孩子们离去,淑姜则对芮婵道,“阿婵,一起走走如何?”
芮婵抿着嘴不置可否,见十一往这边张望,当下招手,“十一,过来,正好一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