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做的好事?
虽说谤木溯洄不会伤及费来,但是毕竟会折损费来的得力手下……
这下子,众人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到费来身上,费来的脸色难看到近乎扭曲,淑姜忽又觉着真正布局的人或许是费仲。
死去的并非普通蝎子,是虫王,很容易就溯洄到真正的饲主身上,至于玉瑶,应该不会是费仲杀的,费仲也没有理由害杨戬或者小怜,那杀玉瑶的又是谁?
似乎就只剩下费来最为可疑……
明知有诈,可当着这么多人面,青阳夫人也着实骑虎难下,她为难地看向费来,薄姑佳又趁机道,“夫人是怕费侯不乐意?既然大家都没什么确凿证据,我看这事就暂且按下吧。”
“且慢,佳邑宗这话什么意思?想栽赃寡人?”
“费来,我何时栽赃于你,你是费国的君侯,就连少昊氏都要让着费国几分,敢不敢用谤木,给句话吧!”
明知薄姑佳有心挑拨,青阳夫人还是被激得开口道,“在东夷,还没有谁能左右我少昊氏,虫王饲主,以及杀害玉瑶的凶手,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领受噬魂的苦楚!”
费来脸色也难看起来,强忍怒意道,“诸位若想自证清白,就请暂留曹国,七日后自有分晓!”
薄姑佳不甘示弱道,“那费侯呢?”
费来看向曹安,“曹叔叔希望寡人带兵驻扎曹国吗?”
曹安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此地有王军,寡人信得过费侯,信得过费侯。”
薄姑佳气得干瞪眼,可若要扣下费来,王军和费军免不了要打上一仗,最终倒霉的还是曹国。
见母子俩带着装有虫王的盒子离去,熊狂低声问,“邑主,这……没关系吗?”
淑姜摇摇头,又看向费仲,费仲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边上一直沉默的薄姑盈突然冲了过来,“费仲,你究竟搞什么鬼!”
自己的弟弟懦弱无能,自己的女儿吃里扒外,薄姑佳当即腾地一下上了火,“薄姑盈,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和是非!你还没被他们母子嫌弃够吗?”
“我……”薄姑盈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他们……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还不是你们把我扯进来!”
“你……”薄姑佳气到呼吸急促,“你可还记得你是曹国人,是我女儿,是薄姑邑宗!薄姑盈我告诉你,曹国若亡,你在你那来哥哥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是草菅!是蝼蚁!”
“不是的!你为何非要这么想他!”
“不是我怎么想他,他就不是个东西,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论年龄你比邑主都大些,怎么就不能懂事点!”
“是!我不懂事!她最懂事!若望父当年肯作你良人,她就是你女儿了!”
“啪——”一记清脆。
众人都傻了眼,薄姑佳举着手,自己也吓了一跳。
淑姜上前想要关心,却被薄姑盈一把推开跑了去。
看来在空桑之时,薄姑盈虽提早离开大殿,却还是得知了淑姜与吕尚的父女关系。
“佳邑宗,去看看吧……”淑姜劝道。
薄姑佳放下了手,极力平复下呼吸,“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不通我也没法子了,还能绑着她不成?”
熊狂不惯这样的场面,挠了挠头,十分不自在。
淑姜看了眼费仲,不再多说什么,带着熊狂走出东苑。
“邑主……,这下要怎么办?”
淑姜沉吟道,“回营地,对了,她没带十一出来,我去跟十一嘱咐几句。”
若说薄姑盈这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大概就是没把十一卷进来。
走到薄姑佳府邸,只见十一正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见到淑姜和熊狂身边没有薄姑盈,她一下就急了,赶紧上前道,“邑主大人,邑宗大人呢?”
淑姜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道,“你家邑宗大人心情不好,且让她静一静,十一,你进去吧,为她备些茶汤和蒸糕,回头她肯定会饿的。”
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十一低头道,“邑宗大人……会回来吗?”
“会的,所以你不可乱跑,省得她找不到你又着急上火。”
“嗯。”
离开后,熊狂奇怪道,“邑主,你怎知盈邑宗会回来?就不怕她们母女俩再吵架。”
“别看佳邑宗这样,其实每次吵架,她都会主动去社庙,好让盈邑宗回府,这些……还是盈邑宗自己告诉我的。”淑姜说着又顿了顿,“还有,我阿爹也会劝她回来。”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口,淑姜顿觉轻松不少,熊狂则听得一头雾水,“阿爹?邑主的阿爹是……”
淑姜没有回答,径直向着两国交界的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