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淑姜委屈巴巴地“呜噜”起来。
淑姜点点头,对狐丁一道,“丁一,我们身边有没有钱?花苑东墙外有专门替箕侯养家禽的人家……”
“有有有,这些钱大狐还是有的,先生也给了我许多呢。”话说到一半,狐丁一发觉不对劲,在灯火微光中红了脸。
淑姜假装没看见,也不取笑她,只淡淡道,“那明天把钱送去吧。”
“好……”狐丁一脸上不自觉露出甜蜜的笑容。
“那个……”
“喀目还有何吩咐?”
淑姜摇摇头,终究没好意思说,她想讨要些守宫砂来,可这些岂能问箕国讨?
有了大黑的陪伴,淑姜心情愉悦了不少,箕国的君夫人,也代表箕侯来探望过两回,却始终不见姬发,淑姜很是失落,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而大黑也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狐满希望淑姜尽快回大狐,绸缪正式向商王请封之事。
果然狐满也是担心老商王变卦。
又歇了几日,借着太阳炼形,以及箕国君夫人精心安排的饮食,淑姜已是恢复不少,心情却愈发沉闷。
姬发究竟怎么了?为何不见自己?偏偏这事又不能向箕国君夫人打听,另一边,狐丁一也替淑姜着急,各种设法打探,偏偏箕侯府密不透风,半点消息都探不到。
淑姜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姬发回周国了?毕竟他是私自出来的,彬国不可缺主帅,姬发或许是回去请罪了?
这么猜着,淑姜愈发内疚,她不敢想像姬发究竟是听到了什么样的风声,才会扔下彬国之事,冒险来悬瓮山?
“呜呜”大黑摇着尾巴突然急急跑向淑姜这边。
淑姜正奇怪着它又惹了什么祸,只见大黑低头,吐出个东西。
淑姜拿起来看,是个小玉瓶,这玉瓶虽沾着大黑的口水,但只一瞬间,淑姜还是感应到了强烈的气息,她惊讶道,“守宫砂?”
“汪!”大黑愈发得意地摇尾巴。
这守宫砂自是大黑从箕侯府偷来的,侯府中的君夫人,有规戒验明女眷正身的职责,侯府中自是要常备这些。
“大黑!”淑姜又好气又好笑,又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在闷得慌时,同大黑说这些有的没的。
“汪汪!”大黑左右蹦跶了两下,见淑姜收起了玉瓶,又蹭了过来,要淑姜看它的眼睛。
淑姜会意,知道大黑是有事告诉她。
大黑眼里很快出现了三个身影,姬发、吕奇,还有一名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看打扮就知道是箕侯,更何况姬发称他为“舅父”。
箕国同崇国类似,是大商安插在王畿外围,直属大商的诸侯国,和崇国不同的是,箕国国君是由王朝指派的,这一任箕侯正是老商王的弟弟,被世人尊称为箕子。
算起来,周国君夫人也是箕子的族妹,故而姬发是要称箕侯一声“舅父”。
看到姬发还在箕侯府,淑姜更为失落,这么说来,姬发是故意躲着不见自己?
淑姜摸了下藏守宫砂玉瓶的地方,只觉没什么必要了,丧气之际,冷不丁,只觉裙摆被扯了下,淑姜低头,看见大黑正咬着她裙摆,似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淑姜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黑,“你要我去见他?”
大黑点点头,又冲着北方嚎了声,淑姜明白了,大黑是要自己赶紧了结此事回大狐。
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淑姜跟着大黑走了几步,又停下道,“不行,明早再去吧。”
只次日,淑姜要出花苑时,被花苑中的侍女拦住了,说是箕侯吩咐,让淑姜在苑内静养,末了,侍女到也客气,行礼道,“阿淑姑娘有什么要传的话,可让婢子捎带去。”
淑姜有些吞吐,边上狐丁一已是心直口快道,“我家喀目要见公子发。”
侍女到也稳重,没多说什么,只说即刻通传,而后请淑姜回屋。
“这算什么!软禁我们吗?”回去路上,狐丁一很是不悦。
淑姜劝了狐丁一几句,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走,独自闷闷坐到檐廊下,对着一树梨花发呆。
大黑又是在淑姜脚边不停打转,淑姜知道它要作怪,本是没心思理会,可越坐越烦躁,索性起身跟着大黑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