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你……”
站在东墙下,淑姜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黑摇着尾巴,歪着头,耷拉着舌头等淑姜夸奖。
东墙下,花丛灌木后,淑姜所站的位置竟有一个狗洞。
要说大黑还真聪明,这地方不仅有花丛矮木,还有一颗高大的樱桃树挡着,即便是匠人来修剪,也不易察觉,只是……
“大黑,你怎么可以挖别人家的墙!”淑姜蹲下身,无奈地拍了下狗头,也终于明白鸡是怎么偷来的了。
大黑则有些委屈,仿佛在说,从前你也不是钻狗洞的吗?而且这次我还把洞挖的那么大,藏得那么好!
淑姜起身看了下满树的樱桃花,决意从树上翻墙过去。
说起来,也好久没爬树了,淑姜不觉手脚发痒,对大黑道,“你啊,在这里乖乖待着,我出去寻人。”
淑姜说罢,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树,视野不觉开阔起来,花苑外的景致被眼前的花枝分成一块一块的,这些花枝就好似天然造就的窗格。
树下大黑忽而警觉地叫了两声,淑姜以为是花苑里有人过来,张望了下没看到,再回头时,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远远看到走来三个人,她视线不觉被其中一人吸引,正是姬发。
淑姜只觉姬发风尘仆仆的,下巴胡茬隐隐发青,脸色有些疲惫,只眼睛还很明亮。
视线久久不愿移开,淑姜就好似是第一次动心般,定在当场。
也是奇了,从前远远看到姬发,淑姜都是调头就走,毕竟自己几次做“坏事”都撞在他手里,难免有些惧怕,可如今再见姬发,心底却漾着无穷无尽的甜蜜,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汪汪。”大黑急得在树下跳蹿不已。
淑姜这才反应过来,这三人是朝花苑来的,自己不用翻墙了。
可身子一动,淑姜才发觉自己到底失血过多,一时不觉晕眩,她赶紧抓牢花枝,霎时,樱桃花雨阵阵,无风自落。
底下三人到是警觉,皆是抬起了头。
完了……
淑姜想要找地方躲,偏偏樱桃先开花后长叶,怎么也遮掩不了身形。
大黑似也感应到了什么,夹着尾巴没义气地嗷着跑了。
淑姜尴尬一笑,姬发身边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显然是箕侯,箕侯另一边则是吕奇。
淑姜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箕侯,竟会是这样的情景。
“咳。”树下不远处,箕侯轻咳一声,转头对吕奇道,“阿奇,我们先行一步吧。”
吕奇一副头痛脑热的模样同箕侯道,“舍妹顽劣,让箕侯见笑了。”
箕侯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同吕奇走了过去。
淑姜扭头,不敢看姬发,僵持了会儿,才听姬发沉声道,“阿淑,下来。”
淑姜脸烧得不行,磨磨蹭蹭去看姬发,视线交汇刹那,姬发张开了怀抱,脸上起了笑容,既无奈又宠溺,淑姜本是打算原路爬回,这下竟鬼使神差地往姬发那边跳了下去。
被姬发拥入怀中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缘故,淑姜有些发晕,整个人无力地伏在姬发胸膛上,姬发也留意到了她的异状,责备道,“身子还没好,就这么胡闹。”
淑姜有许多话要说,此情此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箕侯和吕奇还在花苑内等着,只得撒娇似的抓紧了姬发的衣襟。
姬发似也犹豫了下,随即打横抱起淑姜,淑姜大惊,脸热到几乎要晕过去,“公……公子,我能走的。”
姬发没停步,径直走到花苑门口,才问道,“好些了吗?”
淑姜拼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姬发这才小心翼翼放她下来,并让她扶着自己的胳膊。进门时,淑姜见守卫侍从皆是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怎能想到,那侍女真的去通传了,而姬发也真的来了。
临水敞轩中,箕侯和吕奇已是安座在内,谈笑风生,只淑姜一露面,吕奇又是连连摇头叹气,羞得淑姜躲在姬发身后,几乎不敢踏进来。
箕侯很是淡定,一番客套介绍后,淑姜也冷静了下来,只脸颊依旧发烫,不知红成什么样了,侍者们奉上茶点后,自觉退了出去,看起来皆是训练有素。
“阿淑,身子可好些了?”箕侯到也亲切,见无外人,以称呼自家小辈的口吻招呼着淑姜。
淑姜头一低,“谢箕侯援手,淑姜已恢复泰半。”
“那就好,你失血过多,怎么也得好好养上大半年,就在此安心住下吧。”
淑姜一听急了,连忙行礼道,“谢箕侯关心,只是淑姜不能在此久留,还需尽快回大狐。”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淑姜偷眼瞄去,只见姬发脸色沉了下来,坐上首的箕侯则依旧气定神闲,“这么急?你家公子可刚从朝歌回来。”
淑姜闻言更是吃惊,没想到姬发会去朝歌,惊疑之际,又听箕侯悠悠道,“当然,阿珷这事做得糊涂,幸得散宜先生和三殿下拦阻。”
淑姜不觉惶恐,“公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触怒了大王?”
姬发开口道,“阿淑,不是你的错,赤乌和大狐交战,毕竟是大事,再加上你被赤乌所擒,我以为此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