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行,狐丁一当下起身,就往前冲。
“丁一,别走那里——”
淑姜尚来不及阻止,狐丁一已是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往后栽下去,却被人从后面撑住。
“阿兄……”狐丁一才喊了两个字,发现不太对劲,立时站直转身瞪眼道,“是你?你不是不来的吗?”
身后之人竟是西落小酋,西落小酋缩回了手,没好气道,“我有说不来吗?我好歹也是前军统领之一,自然该上来看看。”
西落小酋说罢,扫了眼群山又道,“喀目,七座山头是找到了,那雁门呢?”
到此时淑姜也不再卖关子,目光落向其中一处山头,“北斗七星,天玑为开阖,雁门自是在这七座山头内。”
上到峰顶,果然如淑姜所言,在山势打弯处,有一“人”字型狭长山谷,狐丁一兴奋道,“喀目,是雁门!真的有雁门!”
随着狐丁一的欢呼声,那山谷中忽而飞出一双大雁,狐丁一更是惊讶,“喀目你看!真有大雁!现在月份还早,这大雁应该就是一直待在雁门里的。”
淑姜回道,“那也不是一群大雁,你看,就只一双,我想它们之所以留下,应该是恰好下了蛋,所以不得不留在此地,反正此地有水源,也不冷,不愁过冬。”
狐丁一不死心地踮脚望了望,随后唱起《鸨羽》,歌声在群山间回荡,那一双大雁也不惧人,随着狐丁一的歌声回旋翱翔,不大会儿,几只体型较小的幼雁也从谷中飞出,随之翩然,狐丁一这才渐渐止住了歌声,死心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见是狐丁一闹够了,狐甲一在旁接口道,“喀目,明天开始,我便让甲六、甲七上来画地形,还请喀目把适合的山谷位置都标出来。”
淑姜应道,“好,在牧团到来前,我们是该做好这些,山中踩点,还要劳烦西落小酋,我们明日就换去雁门驻扎。”
西落小酋不再多言,低低道了声,“知道了,喀目。”
忙碌的日子到也过得充实,在牧团到来前,三百前军将附近摸了个遍,这样的地势,光是在外布些简单的机关陷阱,就够入侵者受的了,更别说进山仰攻,基本是有去无回,而各处山谷里的牧草,也足够牧民们轮流放牧,便是不南下,也足以过冬。
可山里的日子终究不方便,亦不可能一辈子困在此处,待手头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淑姜又惦记起那片鬼火沼泽来,如今有赤乌梗阻,她是要如何去到那里才好?
头痛了几日,狐丁一又来找淑姜,“喀目,那个……大祭司有没有和你联络?”
“没有,这些日子要勘察各处地形,我没让百羽走,怎么了?”
“没什么……是阿兄,他觉得按大祭司的性子,既已知道雁门确切位置,应该会尽快赶来才是……”
这一提醒,淑姜到也觉着有些奇怪了,虽说沿途的山谷够吃好一阵,却也正如西落小酋所言,留在吕梁山内晃荡,到底不安全……
“丁一,你别急,我这就让百羽去探探。”
青鸟消失在云上,那一朵云正好遮去了日轮,青天之下的大好春光忽而蒙上了阴影,霎时,淑姜有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三只鹰隼从云朵中飞出。
也不知狐满会不会遇上事?
如果遇上了,会不会是赤乌人捣鬼?
鬼方毕竟是远忧隐患,大狐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赤乌,虽说赤乌主力不在此,可朱墨和昆吾止也不好对付,更何况两人在暗,大狐在明。
黄昏之际,青鸟急急飞回,淑姜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她当即冲出大帐,唤来了狐丁一,“丁一,收拾一下,我们要赶去大营,还有把你阿兄叫来,这里就暂时交给他了。”
“喀目,怎么了?大祭司那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赤乌人?”
“或许和他们有关,但还不能肯定,我必须马上走。”
“到底,到底怎么了?”
“大酋病了,是瘟疫——”
狐丁一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随即转身飞奔大喊起来,“阿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