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臭东西又不是真的周国人,我们和赤乌才是不共戴天之仇,和赤乌同路,必有一战,可眼下还没到时候!”
狐丁一闻言收了笑容,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努了努嘴,似想阻止狐不义说下去,吕奇知其中又蹊跷,连忙扯开话题道,“阿淑,这天变怎会死这么多生灵?为何人却好像没什么事?”
淑姜会意,接口道,“人是万灵之长嘛,人之生气最能适应气候变化,草木禽兽就不一定了,其实人衰老后,也一样的,生气不足,便不能应候,有些老人就是在气候交替时走的……”
“这到是。”吕奇说着,又开始帮众人舀汤。
淑姜则继续解释道,“还有,草木的衰败,会影响百虫,那些以草木百虫为食的小生灵会因为缺乏食物而率先死亡,紧接着便是再大一点的生灵,所以,曲林里的禽兽早就灭了大半。”
“那它们不会跑吗?”狐不义皱起了眉头。
“曲林太大了,有点灵性的禽兽可能还会跑,但大部分会留在原地等死,在人看来依稀平常的事,对禽兽来说却是难如登天,可能对它们来说,曲林就是它们的全部,即使天变,也无处可逃。”
狐不义眉头拧得更紧,“那就不能烧曲林,总会有活下来的吧?”
童言童语总在不经意间动人心弦,淑姜终是忍不住摸了摸狐不义的小脑袋,狐不义打掉了她的手,不悦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酋。”
“是,大酋,是属下失礼了。”
“哼,不跟你玩了,臭东西。”狐不义好似生着气,却在转身离去时,露出一丝笑容。
“丁一,丁一……”
吕奇在旁唤着失神的狐丁一,淑姜这才发觉,从刚才起,爱说笑的狐丁一就一直沉默着。
“哦,先生,怎么了?大酋呢?”
“大酋出去了,你碗里的桃胶凉了,我帮你回锅暖一暖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也吃不下了。”
淑姜眨眨眼道,“丁一,你不是饱了,你是有心事。”
狐丁一勉强笑了笑,吕奇道,“没事,不想说的,就不必说,阿淑也辛苦了,你们就好好歇息,我先告辞。”
“哎,不是的,先生,我没想隐瞒什么。”狐丁一情急之下拉住了吕奇,发觉不对,又赶紧松开,手缩到身后,仿佛想藏起些什么。
淑姜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道,“是不是和赤乌有关?”
狐丁一脸上刚飞起两朵红晕,听了这话,又重重叹气道,“是,大酋和大祭司的生母,也就是前大酋……,就是因为赤乌而死的,女人就是这点麻烦,要生孩子……,生大祭司时是春天,两边羊群都要产小羊,自是没人打仗,但生大酋时刚好入冬……”
到了冬天,草原上闲着也是闲着,便是不为打劫,总也能寻着一两个由头打一打,获取些许好处,显然,袭击即将临盆的大狐大酋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吕奇正色道,“丁一,这不是麻烦,是赤乌太过下作,难道他们就不是女人生养的吗?便是不择手段,也该有个底线!”
淑姜跟着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个理,若人人挑女子临盆时下手针对,长此以往下去,人岂非都要灭绝了?这样的行径便是连禽兽都不如,也枉为万灵之长了。
只再看狐丁一的神情,有些许复杂,似是义愤填膺,可双颊的嫣红似又不全然因为愤怒,她的眼睛亦偷偷瞟向吕奇。
淑姜只好再度假装没看见,“莫非大酋的病根,是因此落下的?”
狐丁一低下头,神色又惨然起来,“可不是嘛,前大酋奋力一战,动了胎气,提早大半个月生下大酋,之后便一病不起,没几日就……,当时大祭司也不过十几岁,能把大狐稳定下来就不错了,更别提报仇了。”
沉默半晌,吕奇又道,“我听说……大狐自反唐侯起,就是以女主为大酋。”
“嗯……”狐丁一双眼微微有些发红,“就因为这件事,大祭司痛定思痛,决定放弃大酋之位。”
淑姜心下一动,“那大酋的名字……?”
“是,大酋的名字是大祭司取的,为的就是不忘这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