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郑重道,“多谢楚妘小巫告知,我会和阿淑准备妥当。”
楚妘扑哧一笑,“无需这般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事,阿淑告诉你了吗?”
淑姜连忙摇头,“没,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说。”
“唉……,老头年纪大了,多疑折腾罢了,就劳烦你们和那群想知道的人说吧,也省得她们老来我跟前晃。”楚妘说着施了一礼。
淑姜和媚己赶紧回礼,看着楚妘施施然走了出去。
淑姜这才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媚己,媚己听罢,也是眉头紧皱,“难怪楚妘小巫会这么说。”
“媚姐姐,楚妘小巫口里的老头……该不会……”
“嘘。”媚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是你想的那位,可别传话。”
淑姜连声道,“我怎么敢传这样的话,我只是在想,楚妘小巫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媚己轻叹一声,“她可以放肆,我们可不成,阿淑,明日到辟雍,万不可失言,我们只需在旁听着就好。”
淑姜笑道,“有青姚小巫和楚妘小巫在,哪里轮得着我说话,我们两个就是衬红花的绿叶,在旁看着就好,不过媚姐姐,大公子应该也会在……”
媚己夹起一块蒸糕,送到她嘴边,“吃你的吧。”
淑姜笑着咬住了蒸糕,一时烦恼全无。
次日放课,淑姜突然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因为要去辟雍正式拜会,今日课堂之上,就她和青姚等四名小巫穿着绿衣鹅裙。
当然,淑姜身上那套是媚己替换的那套,有些事,淑姜或许会疏忽,但媚己绝对不会疏忽。
涂山神女的侍者来请四人过去时,淑姜感受到了月妫无比“热切”的目光,可谁让月妫有要事在身呢?
到了社庙外,涂山神女早早坐在了车上,四人隔着车帘请安过后,坐上了后面的马车。
这辆马车还算宽敞,但坐进四人未免有些拥挤,和青姚、楚妘面对面,淑姜总有些许不自在,媚己到是沉得住气,低头颔首,眼波脉脉。
车行一段,青姚开口就是责备,“就知道你沉不住气,还不如带月妫去。”
淑姜惊讶抬头,不知自己哪里又戳到青姚了?
楚妘接口道,“带她去是我建议的,青姚,难不成,你真想带月妫去?”
“那也比不清楚立场,不会说话的人好。”
“……”
原来青姚还是嫌弃自己不会抱团,淑姜有些郁闷道,“媚姐姐和我说过了,我不会乱说的,不,我根本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难不成连请安也不请了。”
“除了请安我什么都不说。”
青姚冷笑一声,又冲媚己发难,“媚己小巫在我们之中,年纪最长,既是被人叫姐姐,就不要藏私,合该多教些才是。”
“青姚小巫,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式,该和阿淑说的,我都会说,这个‘教’字实不敢当。”
媚己平日甚少与人起冲突,对于青姚所言也从不反驳,这一番话却说得沉静有力,不卑不亢,不禁让淑姜呆了下,随即,淑姜反应过来道,“是啊,谨言慎行,媚姐姐昨天就关照过我了,我们不想争什么,也不想出风头,实在不劳青姚小巫费心。”
听淑姜口气犯冲,媚己暗暗扯了她一把。
青姚嗤笑一声,“不争不出风头,这话放在媚己小巫身上还有几分可信,放在你淑姜小巫身上……,你就尽管骗自己吧,我且看你什么时候显原形。”
淑姜微微咬唇,有些许上火,媚己在暗中又拉了她一把。
楚妘叹气道,“好了,你就不要再逗她啦,她们两个是站在我们身后的,能说什么话?若换成月妫,指不定要搞什么小动作。”
青姚沉默,不置可否,淑姜却突然起了好奇,“楚妘小巫,如果不带我的话,为何是月妫小巫而不是铃嬴小巫?”
淑姜话音刚落,青姚的眼刀又丢了过来,淑姜缩了下,向媚己靠了靠道,“路上闲聊嘛,我到辟雍,保证什么都不说。”
楚妘笑了笑,“你还小,不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月妫小巫是明枪,至于铃嬴小巫嘛……”
楚妘说着不再说下去,给了淑姜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淑姜看向媚己,媚己还是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淑姜只好不再追问。
对于铃嬴,淑姜总觉得她并不坏,就是有些懦弱,毕竟月妫每次动手咋呼,铃嬴都不参与,偶尔单独遇到媚己,铃嬴也会和媚己打招呼聊两句,这种行为有些墙头草,但要说铃嬴比月妫更可怕,淑姜却不太能理解。
就这般,带着疑惑沉默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