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雀,嘴中竟是叼着一只人眼!
淑姜身子一阵发软,眼前的场面,比之南宫括剖蛇还要骇人!
黄雀张嘴扔下了人眼,又是啾了几声,似是在召唤什么,很快墙角蹿出数条黑影,是几只幼猫大小般的老鼠,齐齐扑向男子。
偏是那男子赤着身子,无处遮挡,立时被咬地皮开肉绽。
外面的狱卒自顶窗望下,发现情形不对,立时招呼其他守卫,持着武器开了门。
只是牢房的门才开,一阵黑气便在他们眼前迅速蔓延开来,随即这些人便支持不住,纷纷倒地。
“还愣着做什么!跑!”
夕墨嘴角滴血,发出一声尖鸣。
这一声,唤起了淑姜内心的狂躁,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恨意,这恨意为身体灌注了力量,也让她暂时战胜了恐惧,她迅速起身爬出牢门,拔腿向外跑去。
黑雾中,淑姜眼前的人纷纷倒下,淑姜先时还跳着避开,到最后,干脆踩着这些人顺着黑雾蔓延的方向跑去!
一时间圄所大乱,叫嚷声、铜锣声、脚步声四起。
就在淑姜即将要跑出去时,迎面忽地亮起一道白光。
那白光令淑姜有几分熟悉,下一刻,扑面而来的杀气让她明白,是姬发到了。
寒光贴着淑姜身侧飞过,随即淑姜只觉手上一紧,手腕一疼,镣铐已是被人拉住。
剑花飞舞间,黑雾尽散,淑姜又看到那张刚毅冷冽的脸。
“淑姜,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姬发的声音蕴着几分怒气。
淑姜怎么不记得,姬发让她不要反抗,可是,那样的情形下,她是要如何不反抗?
心底蹿起暴怒,淑姜不顾疼痛,反手一扯,挣扎起来。
姬发本就高耸的眉峰,一时敛地更紧了,他绞过链子,彻底制住淑姜,“跟我回去,不要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天际传来一声惊啼,是黄雀的声音,淑姜明白,夕墨是要她逃!
可力量对比如此悬殊,淑姜是要怎么逃?下一刻,姬发已是毫不留情地拽着她,向牢房走去。
淑姜绝望地被姬发拖着,心中涌起的羞耻感,更是令她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虽然,在牢房里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不能,不能让别人看到牢房里的情景。
挣扎不过,淑姜终是失去了理智,怀着满腔愤恨,向着姬发的手咬了上去。
姬发顿了脚步,任由少女狠狠地咬着他的手,他不是不觉痛,而是这一些痛他尚能忍耐,他在等淑姜冷静下来。
只是姬发全然不知,俯身低头的少女,此刻双目血红一片,那无尽的恨意,竟是逆运灵气,将蛇毒悉数逼入了姬发的伤口。
见少女死死不松口,姬发叹了口气,手上吐力一震,强迫淑姜松开,随即捞起了淑姜,将她扛在肩头,继续往牢房走去……
洞开的牢房前,姬发停住了。
被夕墨妖风暂时扇晕的狱卒、守卫正陆续清醒过来,一个个灰头土脸地爬起。
“怎么回事?”
姬发一手扛着淑姜,另一手捏着剑,关节嘎吱作响。
“启禀公子,是梓墨姑娘命人拿了令牌……”狱卒走到姬发身边说了几个字,突然瞪大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了。
牢房里的男子已然咽气。
那几只大鼠正趴在男子尸身上啃地欢,窸窸窣窣的啮齿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再看其中一只老鼠啃的部位,更是令同为男子的狱卒,隐约也跟着疼了起来。
“啾啾”又是两声,黄雀鸣叫远远在院中响起。
“阿淑!”
南宫括的呼唤令淑姜心头一震,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别进来!”
下一刻,南宫括已是奔了进来,看到牢房里的惨状,也是目瞪口呆,只是呆了一下,他便反应过来,立时上前,将淑姜从姬发肩头抢了下来。
淑姜此刻眼中的血红,已因蛇毒褪去而淡却,泪水模糊之下,只叫人看着心疼。
“姬发!”南宫括豁然起身,霎时怒地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还是人吗!”
下一刻,南宫括挥拳向姬发后脑勺砸去,姬发竟是没躲开,一个踉跄转身,脸上又是挨了南宫括一记重拳。
边上的狱卒呆了下,立时反应过来,扑身抱住南宫括,“南宫少主不可!这不关二公子的事!”
新仇旧恨交织,南宫括哪里还听得进去,挣开狱卒又冲了上去。
整个圄所再度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