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旋开瞬间,一道黑影急蹿而出!
还不待淑姜看清是何物,手背已是一疼,再定睛看去,咬在她手背之上的,正是那条青首黑身的修蛇!
“梓墨姑娘,这……”那狱卒看清是蛇,脸色亦是大变,不知梓墨要干什么。
梓墨瞥了眼狱卒,悠悠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看管的是巫僮,可比你们这些凡人有本事,不想办法封了她灵力,到时人跑了你们负责吗?”
“是是是。”狱卒低头哈腰,同时不住看淑姜,见淑姜手背多了条红线,又不安地搓起手来。
“放心吧,死不了,有事我担着。”梓墨说罢抬手将竹筒晃了晃,那修蛇又是化作一道黑影,被收入了竹筒中。
蛇毒入体,淑姜顿觉心血翻腾,浑身燥热难安,心中忽起莫名怒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东西破坏殆尽。
“都看好了,一会儿我还要送一个人过来。”
另一边,梓墨吩咐了一句,又打量了淑姜两眼,见淑姜眼中略略泛起红色,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啾啾”,牢门关上不久,黄雀又重新飞入牢房,“阿淑,你怎么了?是修蛇毒?”
看了眼淑姜手背上的齿印和红线,夕墨立时判断出梓墨方才做了什么。
淑姜点头,不知怎地,心中竟是翻起一种残虐的欲望,想要将眼前的黄雀扯裂开去。
“这蛇毒不致命,但却可以借由此毒,对你下咒,影响你心绪,你……现在怎样?”
淑姜摇着头,别开了视线。
夕墨退到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冷笑道,“真是物以类聚,她们主仆完全一个德性,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充满了愤怒和毁灭?”
淑姜点点头,这情绪虽在她心底盘旋,但好在还能克制。
夕墨思忖了下,又提醒道,“阿淑,你听着,她们现在就是要引动你的怒火,让你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所以,你千万忍住,不可中计。”
清楚了乔姒的用意,淑姜的理智又恢复了几分,她开始尝试行气,抵抗蛇毒带来的躁动。
夕墨看着淑姜,抖了抖翅膀,眼珠不时转着,似在沉思什么,口中更不时喃喃道,“这两人究竟要做什么……事情怕是不简单……”
又过了几刻,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狱卒的声音响起,“几位大人,这是……?”
“梓墨姑娘说,把这人同那个小巫僮关一起。”
“这……”狱卒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为难,但很快,他又吩咐人开了牢门,夕墨一扑翅膀,躲到了角落。
“扑通”一声,牢门上方推下一人,那人伏在地上不知死活。
淑姜抬眼,还没看清牢门外有些什么人,门就被迅速关上落了锁,随即,她又听到狱卒支开看守道,“都去外面守着吧。”
淑姜心里一沉,不禁害怕起来。
面前的人呻吟一声,慢慢爬起。
这是一个极为丑陋的男子,头发稀疏,似乎还得了怪病,头皮和前额上,尽是带着黑紫点的小疙瘩;褴褛衣衫下,露着结了油黑污垢的皮肤,身上的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男子起了身,茫茫然打量着四周,视线来回转动,最后定在了淑姜身上。
那视线仿佛是一只手,在淑姜身上触碰,淑姜忍不住缩了缩,男子见淑姜露怯,不由“嘿嘿”笑了一声。
淑姜屏住了呼吸,脑海一片空白,不敢深想,实际上,她也没法深想。
以往,日子虽是过得紧巴,可在淑姜的生活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父兄待她好自不必说,邻居丘叔把她当半个女儿,南宫括几乎替代了吕奇成了她的兄长,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公子们,也不曾对她有任何轻慢。
这男子究竟是谁?梓墨为何将他关到这里?梓墨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靠着墙坐到了淑姜对面,狭小的牢房,两人之间不足三尺距离,男子的视线始终落在淑姜身上,淑姜越是害怕,他的神情便越是兴奋。
片刻过后,男子的呼吸莫名加重起来,他忽抬手脱起了衣服,淑姜这才留意到,这个男子没带镣铐。
淑姜不知眼前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只觉这么一个男子,先前分明还是人,在衣服退下后,渐渐化作了野兽,很快那男子又伸手开始解腰带……
男女之事究竟具体是怎样的,淑姜还不懂,却也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要同她做男女之事。
这样一种似懂非懂的恐惧,彻底摄住了淑姜,她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具丑陋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她却全然不知怎么应对……
耳畔传来只有她能听见的低吼声,是飞熊子牙。
可正如夕墨所言,子牙除了做她的封印,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一只小小兽魂,立在牢房中,徒劳地对着男子嘶吼,那男子却看不见也听不到,亢奋地抖索着身子向淑姜一步步走来。
淑姜绝望地闭上了眼,与此同时,男子扑了过来……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彻牢房内外!
牢房里旋起了狂风,淑姜睁眼,只见男子捂脸倒在地上翻滚,血水从他指缝里汹涌而出。
是夕墨做的?
淑姜抬头看去,飞起